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陈安晏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却又在到京城的两日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按理来说,若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别说是面对他这样的尚书大人,就是小小的七品县令都不敢高声语。
可陈安晏偏偏好像天不怕地不怕!
来京城第一天就跟高丽使臣有了正面交锋,这在他看来是极为不可思议之事。
特别是今天在这大堂上,好几次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陈安晏的破绽,却被对方轻易化解,反倒让自己处于被动。
不过单文柏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吓倒。
陈安晏闻言看着单文柏问道:“草民来京城不过第三日,而京城到苏州府来回至少得七八日,单大人从何得知草民家中经营酒楼?”
这除非是杨雄或是李彧告诉他,否则单文柏绝对不会这么快知道陈安晏的底细。
不过陈安晏却是知道,李彧和杨雄绝对不会这么做。
“这个……”单文柏一窒,又立刻说道:“本官是从皇上随行官兵处得知!”
陈安晏接着问道:“那大人又怎知草民家中酒楼每年盈余不到千两?”
其实那些随行官兵在皇上上岸之后就启程回去了,而单文柏那日并没有去迎接皇上。
陈安晏自然知道这些情况,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拆穿。
不过他倒是确实很好奇,单文柏怎知太白居的盈余。
单文柏冷冷说道:“这个就更容易了,只需请户部查一下每年上交的税收便知!”说道此处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若你真能拿的出这么多银子,那你们恐怕少交了不少银子!这样的话,你们轻则补缴税款,重则封楼下狱!”
单文柏曾经任职户部,他也确实去派人去户部查看了江南省的税收,不过送到京城的账册根本不会细致到记录每一户百姓每一个商铺的交税情况。
不过他已经从其他地方得知了那太白居每年的收入,所以此刻也就找了这个借口。
陈安晏对大梁的赋税并不熟悉,不过他反应也是极快,笑着说道:“照单大人所说,那各位大人府中银两和收藏摆设以及良田宅院,应该不会超过各自的俸禄吧,要不先去您单大人的府里看看?”
如今他购买那些货物的银两来源不能说出来,而单文柏又一直在咄咄逼人。
所以他灵机一动,想要将其他大臣都拉下水!
大梁朝廷的官员的俸禄不高,就拿单文柏这个从一品的吏部尚书来说,每年俸银不到两千两,就算加上养廉银等其他收入也不超万两。
虽说相比普通百姓,已经是云泥之别。
但这些大臣身在京城,除了要养着数以百计的下人之外,每年皇上、太后、皇后以及一些王公大臣的寿诞都要送上厚礼,光此一项就要送出去超过一半的银子。
所以,真正能做到两袖清风的大臣就如凤毛麟角一般。
像今日在大堂上的这些官员,几乎都多多少少收过一些好处。
所以若是真的去他们府上,清算家产之后所得到的的数字绝对要远远超出他们每年的俸禄减去日常的花销!
甚至有不少官员的家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俸禄!
所以陈安晏这么说的时候,那些大臣都有一丝紧张,生怕他跟皇上一唱一和,真的去每个大臣府上查看!
“荒唐,本官一直两袖清风,府中虽有一些藏品,但大多都是先皇赏赐,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单文柏见到其他官员的反应,也意识到被陈安晏摆了一道!
他身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所以每年都会有不少官员给他送礼。
为了避人耳目,他甚至还专门在城外买了一处宅院,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