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道黑色身影,周一仙露出比还难看的笑容,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就是白衣神僧,亦是魔教教主玉连城。
且不说玉连城在流波山上的大开杀戒,无数魔头死在他手里。
就说他整合魔教,并将其易名长生楼后,以不世之姿,席卷中原。而在这期间,死在他手中的修行高手,便是数不胜数。
而且大多修行界强者,连他一招都没有撑过。
要是对方顺手一巴掌向自己拍过来,那只怕就要提前去见儿子了。
旁边小环瞧着爷爷这幅模样,掩嘴偷笑。
这让周一仙又气又脑,好你个丫头,爷爷都要被人杀了,还搁着笑。
见周一仙认怂,玉连城也没再理会他,而是从变魔法般取出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小环,笑道:“先前路过一个小镇时,瞧见了有卖糖葫芦的,不知怎么就买了一串,看来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小环喜笑颜开的接过冰糖葫芦:“谢谢普真神僧。”
玉连城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我还俗了,本名玉连城,白玉无瑕,价值连城,你唤我玉哥哥就是了。”
小环咬着糖葫芦,甜甜的喊了一声:“玉哥哥。”
若是碧瑶在这里,只怕是要气的咬牙切齿,她的辈分现在竟然连个小女孩都比不过。
“以后这老东西死了,就来我长生楼吧。以你的天资,未尝不能明悟长生大道。”玉连城道。
小环“嗯嗯”的点了点头。
周一仙脸黑无比,却根本不敢吭声。
玉连城继续向小店深处走去,那四人商旅小队早已安静下来,内心更生出一股惶恐之意。
他们听到了玉连城和周一仙爷孙的交谈,对于眼前这人的身份隐隐有所猜测。尤其是少年神情激动,甚至想要起身膜拜,却被傍边两人死死按着。
他们虽也听了不少关于长生楼的行侠仗义之举,但若真如那相师说的那般,长生楼的前身是魔教,那岂不就是要倒大霉了?
好在玉连城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到最里面的那一桌,从那桌上取下取下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饮下,再将目光看向那头戴斗笠之人:“玉阳子,还有什么遗言么?”
带着斗笠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是个相貌颇为英俊的中年男子,只是有些苍白,正是曾经的长生堂掌门人玉阳子,他咳嗽两声,苦笑道:“没想到会是玉楼主你亲自出手,这是否算作我的荣幸?”
“顺路而已,我此行正是要去天音寺,感知到了你的气息。”玉连城缓缓道:“你擅自使用‘血炼’禁术,还打伤同门,犯了订下的规矩,这些都是死罪。”
“死罪!?”玉阳子忽然一拍桌子,狰狞咆孝道:“什么时候‘血炼’成了禁术,区区凡人性命又怎么比的上我的法宝‘阴阳镜’,至于所谓的同门,我的同门只有我长生堂的人。他们敢向本座出手,以下犯上,死有余辜。”
原来,昔年流波山一战中,玉阳子的法宝‘阴阳镜’裂开了一条口子,威力大减。而他便以上百人的心头血,进行‘血炼’,以此弥补缺口。
这血炼之术伤天害理,便是原本的魔教中,也甚少有人使用。长生楼成立之后,更是明令禁止。
在玉阳子看来,他是原长生堂堂主,且一身修为高明无比,这条规矩如何也管不到他头上。再加上此时进行的很秘密,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想还是被发现,而他则是先发制人,杀了好几个执法弟子,逃窜至此。
“我说过,只要你立下功劳,我会替你修补阴阳镜,可想不到你还是如此不智。”玉连城叹息一声。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上路。”
“你、你真要杀我?”玉阳子忽然泛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全身都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