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口谕,请伯爷接旨吧。”
“又来……?”
张诚不由一愣,心中暗自骂了一声,这小皇帝可真是爱传口谕,怎么好像每一次都有口谕给自己,咋就不见他传口谕给旁人。
他心中虽有此想,然却不敢说于众人听。
只能依着方正化的意思,跪下接旨,只听方正化学着崇祯皇帝的语气说道:“永宁伯张诚,尔虽自十一年勤王以来,战功彪炳,然毕竟年齿尚浅,履历不丰。
今封尔大将军,更为永宁伯,朝中诸臣工实多有反对之言,实朕爱你之才,方力排众议,特旨简拔之。
望尔能一如此前,忠勤王事,内剿流寇,外御鞑虏,莫负了朕之期望,但有殊功与国,朕自有封赏。
朕决不负功臣,永宁伯也好自为之,莫负了朕!”
这时,行辕大堂内众人都已静了下来,跪满一地,陪着张诚一起听方正化传达崇祯皇帝的口谕。
方正化停了一会儿,才提高了嗓音继续道:“朕就是要告诉天下,忠勇无畏,为国杀贼者,朕,不吝赏赐!”
大堂内的各官将闻听此言,都是齐声高呼:“皇上圣明,皇恩浩荡。”
而张诚在听完崇祯皇帝口谕,心中也是一惊,虽然早知伴君如伴虎,心里也自有准备,但此刻听了这道既示恩于己,又满含威胁的口谕,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这最后的一句,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但那前面的内容可分明是在敲打自己。
他忙跪伏道:“臣定当尽心尽力,忠勤王事,为陛下分忧,决不敢有负皇恩浩荡,请方公公代为回奏陛下,张诚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陛下征战内外,马革裹尸。”
方正化见了张诚的反应,心中也感满意,他点着头说道:“永宁伯快些起身,皇爷的口谕传完了。
咱家也该恭喜永宁伯,为永宁伯贺。”
张诚如今身份不同,别看他的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只是从一品的官阶,但永宁伯的爵位那可是超品级别,拥有见官不拜的特权,严格来讲就算蓟辽总督洪承畴见到张诚,都要行拜见礼。
不过,洪承畴毕竟是辽东军事最高统帅,朝廷的封疆重臣,张诚自然也不会要其对自己行拜见礼,但是他也再无须对洪承畴行拜见上官的礼仪。
他与洪承畴、王承恩、方正化几人在上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可把下首诸官众将羡慕的不行。
就属张若麒、吴三桂、王之桢、马科等几人的神情最为复杂,既有一丝羡慕,又隐含了一丝不甘,甚至还有一丝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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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幕僚李嵩来报言酒菜都已经备妥,询问洪承畴是否可以开席。
洪承畴便即笑着询问王承恩与方正化二人的意见,毕竟是援辽各军大胜的庆功宴,他们也不好阻止,相视一眼后,王承恩才缓缓开口道:“驱退奴贼,解得锦围,全赖堂内诸位之功,自当一贺。”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一宽,却听王承恩又开口说道:“只是,奴贼虽已退军,却并未远遁,还要防其回师偷袭我军。
今日酒宴,不易多饮。”
洪承畴与张诚虽均觉王承恩之言在理,不过,见他并未阻止酒宴,心中也就不以为意。
因为,诸位总兵在前来松山行辕之前,也都已将营中事务安排妥帖,何况连日哨查也未曾发现奴贼有调动的痕迹。
就算其有心偷袭,欲图重新合围锦州城,然明军各营均已建起坚固营垒,连城一片,又岂是他们能迅速突破?
只要各营将士能稍抵挡片刻,别处援军便会赶来支援,又岂惧怕奴贼复来?
此时已近未时末,就算奴贼真的来了,攻不多时,天色便会转入黑夜,他们自然不敢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