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朽木犹可雕,烂泥也能扶上墙,更可况,这还是万物之灵长,天生道胎剑种的贵格。”
醉道人毫不嫌弃地上前,伸手搀扶少女起身,不知多少屎尿滚滚落下,白衣僧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醉道人打趣道:“和尚,你早已觉悟,为何看不穿这皮毛外相?”
白衣僧人笑道:“贫僧既已觉悟,又何必将觉悟放在心上。我想捡起来就捡起来,我想丢开就丢开!”
醉道人笑道:“和尚你又在打什么机锋?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若我放手,你就会立即夺去。再则,此女若不是遇上你我二人,死在明朝子时一刻!”
白衣僧人皱起眉头:“天机紊乱,道友何尝得知他人命数……对了,你与地府五山鬼帝过从甚密,怕是又翻看地书生死簿了!”
醉道人笑而不语,凭空招来一道酒香河水,还是温热的,与少女冲洗沐浴。
游毕方顺势伸手一抹,成团结块的头发齐根断掉,眼耳口鼻七窍具都清净了。
“生在阳光下,不知光明何物。身在黑暗里,方知光辉之贵!”
“你气数尽了,本该命绝明朝,贫道与你一场造化,结成师徒之缘,自然可以庇护一二。只是,道缘并非凭空落下,入道炼气后,为师就要用你,横扫西南十万大山,至少三百年!”
少女前半生经历太多,早就心死如灰,原本全凭一点生气吊着命,无论外界如何刺激都没有反应,唯有听到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她才猛地惊醒过来,流干泪水的眼睛,再次湿润模糊了。
少女抓住道人衣襟,忍不住放声大哭,将自己遭受的悲苦、绝望,一股脑地倾泄出来。
白衣僧人看到冰冷的灶底,死灰再度复燃,暗红色的烟烬熊熊燃烧,那是焚烧三界的复仇之火,细小孱弱的灵魂,顷刻间锻造成晶莹剔透的舍利子,圆坨坨,金灿灿,譬如玄门金丹。
“立地成佛?不,是瞬息结丹!此女于贫僧是无缘了。”
白衣僧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啊手,你为何迟疑了一下?须知迟疑就会白给,快一步就是另一重天地。”
现如今,天帝随时都会垂降,天机乱地一匹那啥,也只有与地府亲厚的醉道人,能翻看地书生死簿,把握人间众生祸福脉络。
白衣僧人也是九幽黑暗深处的魔神,且是道行极为高深的因果系上位魔神,凭着把握因果线,一双天眼看透少女过往,预见将来,总算洞悉醉道人的计划。
“借此机会铲平西南十万大山,大大小小的道统山头,为天帝降世开道!这杀才!泼天大的胆子!”
醉道人察觉到断乱因果之法照见过去将来,也不开口点破,顺手剥掉少女所有衣物,伸手戟指轻轻一点,留下一具一模一样的躯壳,给她喂了一口蜀山仙酿“三日醉”。
“哭过才断尘缘,醉过方知恩重!从今开始,你就是贫道开山关门大弟子,将来继承我这一脉道统香火,比我那便宜女儿还……”
天降大雷,落在醉道人头顶,震耳欲聋,发髻都打散了。
白衣僧人看见这一幕,都不敢说话,更不敢指指点点笑话一二。
醉道人端着神仙架子,到处点化有根骨的市井小民,凭着因缘牵引棋子布局,此时被雷劈过,一下子格调具无,捱到雷霆余气散溢一空,才缓过劲来。
醉道人右手食指圈住拇指,竖起其余三根手指,对自己的遭遇闭口不谈。
“三天!三天过后,无须贫道出手,我这女鹅持杀器入世,为西南开劫!”
白衣僧人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原来是醉道人在奇峰口城一役,夺取自五黄太岁的劫运,特意演化出的杀戮神性。
“旬日以来,你我出手点化凡夫俗子,没有百八十个,至少也有七八十个之多,道友不会是全数照此法办罢?”
“杀戮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