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第一位野人来到哈莉山洞门口。
他没进入山洞,只在洞口摆放了几个瓜果,又立即退了下去。
半个月后,月圆之夜,那位野人再次爬到山洞门口,盯着已经腐烂的瓜果看了好一会儿,放下两条海鱼又退了下去。
一个月后,太阳最炽烈的中午,那位野人第三次来到洞口,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后还背着个娃娃。
在野人将娃娃血祭掉之前,哈莉终于有了反应。
“你过来。”哈莉向举起石刀刺向娃娃的野人传音。
野人惊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放下石刀,只抱着娃娃小心翼翼钻进山洞。
山洞并不深,只是为了避免风雨飘进去,隧道弄成个“l”的形状。
野人往前走了三步,拐了个弯,就见到盘膝飘浮在石台上方的哈莉。
“我不需要血祭,你们......每年这个时候,让你们族里最年轻、最纯洁的姑娘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在山脚下跳个舞就行了。”
哈莉本想让他别折腾了,她不需要祭祀,也没想过要庇佑他们,或者统治他们。
话到半头,看到野人诚惶诚恐的表情,她忽然明悟:与其什么都不索取,让他们惊惧猜疑,不如要点简单的东西。
“喔喔......”野人带着困惑的表情,迟疑着将一岁大小的娃娃递向哈莉。
娃娃洗得干干净净,身上还裹着干净的兽皮。
大概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娃娃长得胖乎乎,十分可爱,十分健康,这会儿他还睁着乌熘熘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哈莉。
哈莉一时间心有触动,这孩子和五万年后的孩子也没区别呀,都是这么纯洁无害。
她念头微动,只凭精神念力,就带着孩子来到自己跟前。
抱着他玩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开始撒尿,哈莉才将他丢回去。
送走他之前,她神色微动,伸出手指在他眉心留下一枚红色的印记。
野人最终还是明白了哈莉的意思,临走前跪在地上向她磕了几个头,把头皮都磕破了。
第二年,山脚下举办了一场热闹的歌舞会。
野人用竹筒、皮鼓、号角做乐器,演奏了一曲很单调但别有情调的蛮荒音乐,部落的少女则穿着鲜艳羽毛编织的裙子翩翩起舞。
哈莉站在山洞门口看完整个过程。
然后歌舞会就成了山谷野人部落的习俗,他们每年......也不是每年都一次,野人们倒是想定时举办祭祀仪式,可他们不通历法,连一年四季都分不太清。
野人也不是对天文一无所知,他们通过月亮的圆缺来判断时间。
可月亮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遇到阴天雨天,他们就傻了。
不过哈莉本人也不在意这事儿。
他们有表演,她就出去瞧一眼,若没有她就继续打坐修炼。
第一个爬上山洞的年轻野人后来成为族长。
二十年后,被他带到山洞的娃娃成为他的继承人。
原始部落里,没人能保证一个娃娃一定能长大成人,但那个娃娃从小无病无灾,偶尔遇到要人命的毒虫勐兽,他害怕,它们也很怕他。
亲眼见证他意外跌落蟒蛇盘踞的涧谷,却让蟒蛇四散奔逃后,部落里的人都明白他被神灵赐福了。
除了无病无灾健康成长,娃娃的另一个奇特之处是他经常比划一些古怪的动作。
等他成年,他的力量、速度、技巧都远超同侪,一拳打死一头狮子,弯弓搭箭,射死高空掠过的雄鹰。
等他成为族长,部落里所有孩子都开始跟着他练习古怪的动作。
100年后,已经成为耄耋老人的娃娃再次爬上山洞。
哈莉见了他。
他嘴里说着简单的音节,比划着动作,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