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识破真身,怪不得对方第一时间将烧火棍拿出来。
她正要商讨对策,忽然听得远方传来沉闷的擂鼓之音,前一刻似乎还在远方天际,下一秒便在脑海中出现,听者无不颤栗,无限恐惧涌上心头。
甚至动用春秋秘技的赤螭,感到心脏被重重锤了一下,一口鲜血喷出,清风也随之消散。
最后传来断续之音:“跟着我,变……”
荒的声音再次变为诡异的嚎叫,而且他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时而靠近,时而远去。
赤螭却不管其他,只盯着那漆黑烧火棍,迈步前行。
荒同样闭了金蝉目,在最后时刻他看到城墙之上立起数百鬼面鼓,那重锤晶莹剔透,不知是用何种族的骨头做成,不断敲击着大鼓,鬼面便愈发狰狞恐怖,散发出惊悚的波动。
而且他发现城外的黑暗愈发浓郁,即使他利用金蝉目也开始看不清远方景象,道路上更是出现莫名的尸骨,微微颤动。
随着鼓声愈发响亮,那遍地荒骨隐隐有复苏的迹象。
唯有靠近那座漆黑阴城,波动才受到压制。可无论是染血城墙,还是鬼面巨鼓,都昭示着这座城池的诡异。
其实在之前门人争斗中,荒就隐隐看出端倪。
众人移动时下意识地在朝着城门挪动,以之前的反应来看,无论是谁被拉入此境,都能窥得阴阳城的大门。
只是黑暗侵蚀愈重,才显得隐隐绰绰。
若他没猜错,城外的厮杀不过开胃菜,此地真正诡异还在城内。
可到了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冒险入内,这座阴城,既是牢笼,也是庇护,否则那些枯骨与黑暗,就会将他们吞噬殆尽。
两人身影渐渐靠近城池,行进中同样遇到几名被干扰的弟子,大打出手。
纵然不愿纠缠,荒也是不留情面,若是误杀也就误杀了。
离城池越近,鼓声反而越轻,对人神识影响不大。反而是那些离得远的,没来得及走脱,逐渐癫狂起来,甚至发疯似的向浓密黑暗冲去,随后被地上枯骨缠绕,血肉瞬间崩裂,还残留着些肉渣的尸身,在倒地不久后便站了起来,凝望城池。
赤螭跟在荒身后,全力护持自身,没有乱动手。在无法区分幻象与真实情况下,贸然动手无异于找死。
身周无数阴沉低语,以及窸窸窣窣的蠕动之音,仿佛就在身后。可她看都不看一眼,只盯着烧火棍这唯一辨识之物。
荒的几次出手颇有些群魔乱舞的迹象,甚至血染大手几乎要捏爆她,却也不为所动。
这般前行许久,两人终于抵达城墙之下。
幽暗城池如同天幕,隔绝四方,巨石之下有无数骸骨,各个种族皆有,分不清是何年代。
甚至有一巨龙之骨,蜿蜒千米,被压在城墙下,时而传来恐怖怒吼,幽火荡漾。
巨门敞开,露出一道缝隙,却也有十米之宽,足够来人通行。却朦朦胧胧,无法窥得城内虚实,隐约中似乎有鲜红眼目在门后瞭望。
荒与赤螭乃最先到达此地之人,不过门前却挂着一枚白皮灯笼,上面浮现一窜小字,写到:“生人禁绝,阴沉水可入幽冥!”
一旁便是一张老旧红木桌,放着几碗淡黄色的酒水,静待来人。
荒略显犹豫,脑中转过千百思绪,最终还是端起碗一口饮尽。
如苦药入喉,冰凉至极,又略带些瑟,甚至舌头暂时失去了味觉。咽入肚中,便化作一股气流向周身散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赤螭在身后查看,便见荒脖子以下恢复原貌,只剩头颅依旧恶鬼样,如同带了一张面具一般。
赤螭便不疑有它,上前喝下阴沉水,也变回原身,好似那罗刹女妖,异样风情倒是更吸引人。
在两人按照要求喝下阴沉水后,鬼面鼓停顿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