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什么意外失火,竟然是冠超犯下弑师之罪,只为掩盖他的些许缺点。而这一切都在文凌的算计之中,如此一想,王爷口中的检举,证据,以及今日之遇,都有了理由。
“逆贼罪当诛!早杀为好。”
王爷同样发话,周围军士见此情形,手起刀落。鼎鼎大名的威武将军,首级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斜着落地,不甘心地望着这位同乡。
而原本被缴械的亲兵,见将军已身死,自然更无抵抗之意,倒也安全。
“有劳文卿了,与高副统帅商议一二,共议监军之事!”
听闻此言,文凌先是一愣,随后大喜。他早有封侯拜相之意,可没有军事成绩始终是其短板,如今监军打一胜仗,再有此次为王爷出谋划策的功劳,宰相指日可待。
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王爷的话,不就是旨意么。
两人一同登上马车,前往阵外,文凌刚想开口,忽地感到腹部剧痛,低头一看,高副统帅握着钢刀,已然插入他的腹内。
“在邻国苟延残喘,靠暗中密谋才逃回的叛徒。王爷说也就没必要多存了,正好有些许叛军想为威武将军报仇,袭击文学士,倒也妥当。”
说罢,钢刀抽出再次朝心口捅去。文凌一介书生,如何抗衡,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只是双目怔怔,满脸不甘。
或许临死之前都在想,如此一石数鸟之计,缘何落得如此下场。
本是乡野传奇,一日之间改天换地,恐怕再也无人提起。
“无他!
只因贪心难填欲念之壑,冠超目中无人,止不住膨胀,遇到阻途便一怒而异。文凌自以为是,固然妙计百出,却利欲熏心,最后明显是王爷设下的陷阱,他也甘愿踏入,以完其心愿。
其实从最初来此地探寻,以文凌之智就该有察,而不是所谓的让其献计,便得心安。可惜,官位显赫,蒙蔽了双眼。”
轻轻踏步山间,身后正是被烧灭得书房,竟是那位王爷。
此刻他身旁石桌,正坐着一位布衣先生,若冠超、文凌两位在此,自然会惊地死不瞑目,此人正是那位传奇先生,且十数年过去,容颜未变。
“先生教出这么两位忘恩负义得白眼狼,是否觉得有所挫败?”
“教书如同养蛊,便是让一群幼虫厮杀,最后成就那最强之人。不是么,晓月帝妃?”
王爷听了先生这话,却也未曾惊讶,说道:“帝妃便知先生智慧,远胜此两人,故而特请先生出山,辅佐一二,江山可定!”
教书人却瞥了一眼王爷,只见其衣袖之内,露出几根狐毛,说道:“如今天下已掌握在帝妃这等俊杰之手,吾生有涯,只愿山野独行,空度余生。”
王爷点了点头,没有为难:“既然先生如此意愿,帝妃特别吩咐,不可为难,您请便。”
教书人便起身离去,踏上山林,这乡村之地,恐怕再无他这一号人物。
只是风起之时,丛林窸窸窣窣,似乎有野兽出没。
就连两位凡俗之辈都不愿有缺陷被声张,更何况一位得大机缘得修者呢?
巨石之后,荒望着脚底被野兽啃食得尸躯,心中却无丝毫波澜。
这一切都被画在一副天地图卷之中,记载有心魔之法——欲念无穷,人皆贪婪。
他渐渐忆起了些许念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事实上,教书匠真有寄语吗?只不过三位门徒逐渐显赫,又同出一乡,颇有些神化罢了。
也许只是临别鼓励之语,却在有心人得描绘下变得传奇起来。
当然,心魔法得根本,不在于这世俗之念。
它想要告诉修行者的是,对命运的贪婪。三人皆有天命,方能成事。就连那么个平平无奇地小姑娘,最终也成为人上人,似乎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