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反倒是我们扰了这春苑的寂静,搅了郡主赏花的兴致才是。”
李绥闻言抿唇一笑,环看四周道:“这梅林寂静,三宝好动,一静一动才是相得益彰,咱们在这里遇着便是缘了。”
刘氏闻言温柔一笑,待看到李绥披风上的霜化成了水,已然沾湿了大片皮毛,忙紧张道:“虽说出了日头,但今日还是寒凉了些,亭中有暖炉和炭盆,郡主若不嫌弃,不如到亭中一坐,叫人为您烘一烘这披风,以免着了寒。”
李绥闻声,循着刘氏的目光朝肩头看了一眼,果然好好的披风已然沾湿的没个最初的样子,适才恍然点头道:“那便谢谢夫人了。”
说着话,李绥提步朝亭中去,却能感受到刘氏始终谦卑守礼的走在她身后,不肯有半分逾越。
进入亭中,李绥顿觉退下一身寒气,暖烘烘的热意迎面袭来,裹挟了满身。
待李绥坐下,见刘氏未曾入座,只是静静立在一旁,李绥适才出手温和请了刘氏坐在身旁位置,察觉刘氏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外,李绥却是恍若未见般看着亭前的三宝道:“五郎这些日子不在府里陪伴,日日里有三宝这样闹腾的小东西,夫人也会觉得有意思些罢。”
听到李绥的话,刘氏不由一笑,看着黑白相间,此刻正哈哈吐着气和婢女玩球的三宝,渐渐松下神情,说起了三宝的趣事来。
李绥闻言笑了笑,抬手饮茶间,给身旁玉奴递了个眼色,见玉奴会意,掩在身后袖下的手轻轻捏了片叶子,李绥这才抿了一口茶,将茶杯缓缓放回案上,笑着倾身拍了拍手唤道:“三宝,来——”
听到李绥的呼唤,三宝先是看了眼李绥,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刘氏,当即丢了嘴里的球朝这方疾跑过来。
眼看三宝将近,不过三步距离时,三宝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却是倏然断了,只听“叮铃——”一声铃铛落在了李绥的脚下。
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李绥伸手去拿那铃铛,然而与上次不同,这一回三宝并未急着上前抢,反倒是摇着尾巴,瞪着葡萄般滴溜溜的眼睛,正咧嘴抬头看着。
“瞧瞧性子急的,铃铛都跑掉了——”
李绥心下已然有了思量,打趣地将铃铛拿起,递到刘氏手中笑赞道:“三宝倒是不像护食的主。”
刘氏闻言接过铃铛递到身旁婢女的手中,将三宝抱入怀里,见李绥伸手轻轻抚摸着,似乎喜欢的紧,便又将三宝朝李绥处挪了挪道:“郡主不知,三宝自生下来,五郎便亲自教导,平日里颇具眼色,活泼机灵,却从不护食,哪怕是最喜欢的玩意儿也从不与人抢,五郎说府里皆是贵人,这样教导,以免弄伤了人便不好收拾了。”
听到刘氏的话,李绥了然地笑了笑,再将三宝接入自己的怀里,与之逗弄了片刻,适才与刘氏告辞。
直到走出梅林,李绥渐渐缓下步子,眸光沉静,语中低沉道:“铃铛被换了。”
听到李绥的话,玉奴与念奴皆是眉间微怔,李绥方才刻意给玉奴使了眼色,因而三宝跑到近前时,只需玉奴使用一点功夫,便能不动声色地松了那系带,掉下铃铛来。
“方才的铃铛隐隐掉了几块漆,颇有些陈旧,但上回的铃铛却是簇新发亮,可见平素里用的少,而且——”
李绥顿了顿,眼眸渐凝道:“方才的铃铛相比也轻了些许。”
“会不会,是有人察觉出郡主您发现了什么,才会将铃铛换下了,如此我们岂不是断了线索——”
李绥闻言略点了点头,待走出春苑,上了游廊,思索间渐渐低声道:“亦或许,旁人并没有发现什么。”
见玉奴和念奴皆闻声看过来,李绥淡淡出声道:“方才的铃铛斑驳陈旧,可见是平素里经常戴的,想来没有什么问题,便也不怕人察觉,所以一向调教有方的三宝才不会急着过来抢。”
“但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