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房门响动,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彻走廊,没一会儿符芸昭下了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双眼有些迷茫,直勾勾的盯着关熙怡不言语。
关熙怡吓了一跳:“瞎,芸昭你出来了?”
符芸昭嘟囔道:“关姐姐,我饿了。”
“哎,我立刻给你弄好吃的,打卤面怎么样?”
“再摊两个鸡蛋。”符芸昭舔了舔嘴唇说道。
关熙怡应着,身形朝厨房走去,半路上突然说道:“芸昭,你都是人仙了,胎息法里不是说,到了此时便可以餐风饮露了吗?”
符芸昭哼哼道:“古人餐风饮露,那是天地之间有元炁。此时元炁断绝,我再餐风饮露岂不是成了乌龟、王八?”顿了顿,坐在餐桌之后,说道:“再说,不吃好吃的,那还修什么仙?我还等着飞升之后尝尝琼浆玉液、珍馐佳肴呢。”
小白蛇泛起竖瞳,听得大为点头。就是就是,修了仙就不能吃好吃的,这是什么道理?
胡七姑含笑而去,关熙怡长出一口气。这憨丫头便是做了神仙只怕也是个吃货,改不了啦。
一碗加了半熟荷包蛋的打卤面很快端上来,符芸昭抓起筷子便大快朵颐。便在此时,房间突然晃动起来。
顶上的吊灯,玻璃坠子来回撞击,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关熙怡还在纳闷,二楼便传来一声发喊:“地龙翻身啦!”
倪秋凤抱着孩子死命的奔将下来,刚要冲出房子,晃动便停了下来。
张乐瑶也从房里出来下了楼,以六爻测算,随即宽慰众人道:“这地震只怕远在千里、万里之外,传到此处早就没了劲力,大家不用紧张。”
费景庭也从书房下来,说道:“有我在不用担心,大不了躲进小世界就是。”
其他人倒是无所谓,好歹有道行在身,便是不用术法,仅凭身手也能逃将出去。唯一忧心忡忡的便只有倪秋凤。眼见众人如此劝说,倪秋凤总算安稳下来。
怀中孩子哇哇哭,显是方才倪秋凤急切之下弄疼了孩子。
费景庭只当是开滦等地的小地震传导过来,本没当回事。不想,过了一日,晨报便发文刊载,滇地大理地震,牌坊倾圮,铁栅震倒,全城官民房屋,庙宇同时倾倒,重者夷为平地,轻者墙壁倒塌无一完好。
东山洱海边、顺满邑、下鸡邑、小邑庄等村寨庙宇和民房几乎全部倒尽,阻塞街巷。平地、田坝、湖滨裂缝,冒沙涌黑水。
死伤无算!
又过了几日,详细伤亡刊载出来,说是受灾四千余户,死三千六百余,伤者逾万。
费景庭心中哀叹,华夏多灾多难。天灾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祸。报纸上吵吵嚷嚷,杨景林也带头募捐,可惜应者寥寥。滇地远隔几千里,津门的百姓哪里理会得千万里之外的民众苦难。
这事儿若放在百年后,只怕子弟兵早就出动了,而后官媒追击报道,民众心系灾区,各地捐钱捐物。
虽然没事儿总弄这一套有些审美疲劳,可费景庭这会儿无比怀念。
他手中余钱不少,便捐了两万大洋。本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不想,又过了几日,一封电报发来,发报的却是张乐瑶的三叔张元奇。
电文寥寥,只说滇地地震另有内情,有妖邪作祟,欲以生民作邪牲祭,龙虎山高道与之缠斗一番,却棋差一招无奈败北。
张元奇怕那妖邪做大,便恳请费景庭出手相助。
妖邪作祟,下山斩妖自然义不容辞。
费景庭放下电文,盘算了下说道:“那我现在便出发。”
“景庭哥哥,我随你去吧。”
费景庭摇了摇头:“你方才晋升,境界不稳,还是留下来看家吧。”他又看向张乐瑶:“伤势未愈,你也留在家里。”
张乐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