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突然热闹起来,急促的脚步声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婚事退回去。”
进来的人自然是左梦庚,一开口就不容置疑。
而看到他,无论是徐若琳还是左羡梅,全都阴霾尽去、重焕生机。
但左梦庚的决断,却让黄氏和左宽傻眼了。
左宽还以为左梦庚不明缘由,忙道:“少爷,这可是老爷……”
左梦庚听都懒得听,打断道:“小妹的婚事,我说了算。”
黄氏坐立不安,焦急道:“我儿,这是你父亲钦点的婚事,可不敢乱来。”
左梦庚走到左羡梅身边,见她早已哭的破了相,心底疼惜坏了。一边掏出手帕帮她擦拭,一边道:“父亲在外征战,身边也没个机灵人,说不得让人哄骗了。小妹天之娇女、地上芝莲,岂是徐勇那等腌臜家势能配的上的?”
让左梦庚急匆匆赶回临清的,就是远在京畿的左良玉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给左羡梅安排了一桩婚事。
夫家不是别人,正是他麾下武将徐勇的儿子。
估摸着其中有左良玉拉拢人心的意图,但很显然,这个做法在左梦庚这里必不可能通过。
左梦庚虽然不知道历史上徐勇的所作所为,但作为左良玉身边的将领,他怎么可能不关注?
然而经过了解之后……
只能说想要在左良玉的身边找个好人,实在是太难了。
最重要的是,看着左良玉的所作所为,左梦庚的心就越冷。
如果此人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左梦庚觉得,绝对不会饶恕此人的。
究竟多么的丧心病狂才能够干出屠村灭镇、杀良冒功的事来啊?
打着官军的旗号,可左良玉所过之处,杀害的平民百姓竟然比西北的贼寇还要多。
究竟谁才是兵、谁才是匪?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妹妹进入那样的火坑?
更不要说如今左羡梅身为教育委员会干部,数学院院长,重责在身,是不可得多的人才。
这边更加需要她。
听他张嘴就是对徐勇唾骂斥责,左宽吓的瑟瑟发抖,完全没想到左梦庚竟然连左良玉的安排都不放在眼中。
“少爷,身为人子,孝悌之道不能不遵啊。”
左梦庚冷着脸,根本就没有听到心里去。
这一次的事情,让他觉得,左良玉的问题必须解决了。
这边的图谋肯定隐瞒不了太久,朝廷一定会获知。虽然不知道朝廷会如何应对,可左良玉孤身在外,实在是危险。
再一个,左良玉的所作所为,迟早会对他和新军的名声造成影响。
不解决了这个,图谋天下的时候还怎么取信于民,获取民众的支持?
“婚事就不要再提了,断无可能。至于父亲那边,沙场征战,刀剑无眼,全家上下每日里都牵肠挂肚的,也不是个办法。”
他看向左严,做了决定。
“严叔,你跟宽叔走一趟,去和父亲说清楚。小妹重责在身,她的婚事牵连太广,便是我也不能一言而决,还请父亲明白。另外和父亲好好说说,干脆辞了官,回来颐养天年好了。”
左宽瑟瑟发抖,心想这情势变化也太快了。
他满心欢喜地领命回来,本以为可以热热闹闹地操持一番喜事。结果没想到,到了府中,除了黄氏之外,不论是左梦庚还是徐若琳,竟全都坚决反对。
在他看来,左梦庚和徐若琳的做法,当真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可不知为何,看着左梦庚和徐若琳身后彪悍的护卫,又让他觉得此二人如此霸道竟顺理成章。
左梦庚回来时,左羡梅如同迷路的羔羊看到了回家的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可是待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