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突然急行军,是企图攻我之不备。咱们可以迎头痛击,歼灭敌人于城下。”杨天佑建议道。
李皋听后眼中一亮,欣喜地说道:“存忠之言是也。照这般算来,两个时辰之后,叛军将会到达郿县城下。当即刻安排迎战事宜!”
“此战与我军生死攸关,我请求率大军迎战。殿下,守卫郿县的重任便交托与你了!”
“这不行,如果把你放在外面而我留守,这不妥当。再说,我身为这里的主帅,理应出战。”
“这……”这里主事的人毕竟是李皋,杨天佑想要阻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皋微一沉吟后,说道:“既然坚持不下,你我二人便一同出战,携手破敌!”
“殿下与杨将军如若都出战了,那城池由谁镇守?”杨炎瞪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主公,如蒙不弃,我愿领此重任,尽我所能确保城池不失!”校尉朱元浪慨然起身说道。
“我等亦愿助朱校尉一臂之力,巩卫郿县!”校尉张疆、范达也一起出列请命道。
“恩……”李皋微一沉思后,朗声说道:“赵将军,守城之责便交托给你了。朱、范、张三位校尉协助将军防守城池!”
“得令!”赵俊奇高声领命。
“得令!”朱元浪、张疆、范达三人也毫无不豫之色,齐声应道。
“好!诸将即刻回营,整肃军马,准备出战!”
“得令!”
厅中众人一齐起身,向李皋行礼后相继离开。
步到县衙外,落在最后面的朱元浪、张疆、范达三人悄悄相顾一视,脸上齐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郿县城东十里,李皋与杨天佑率军一万五千人陈军列阵,静静地等候叛军的到来。
“存忠,曲将军与刘将军他们准备好了吗?”李皋并无半点临战前的紧张之色,冷静地向身旁的杨天佑问道。
杨天佑沉声应道:“殿下请放心,适才已得回报,他们已率军就位。一旦得信号,便会照计划行事。”
“恩!如此甚好!此战务必要取胜,否则……”
虽然李皋没有把话说到底,但杨天佑也清楚地知道后面的内容。
此战若败,则郿县必危,一旦失去郿县,那就意味着通往雍县的道路将无险可守,门户大开。
他们辛辛苦苦谋得的大好局面,必将付之东流。
“殿下,不必担忧!我们同心齐力,必可大破叛军!”杨天佑微笑着安慰李皋道。
“嗯,有我们足够了!”
杨天佑含笑点头。忽然,双眼猛然睁圆,脸上的笑意被收敛起来,语带肃然地淡淡说道:“殿下,叛军来了!”
李皋也已经看到远方尘土飞扬,久经战阵的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支规模不下于万人的军队,而且敌军的逼近速度是相当之快。
扬起手中帅旗,李皋昂声喝道:“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不多时,远处的叛军已逼近到了不足八百步的距离。
在叛军最前锋,一擎青黑色战旗顺风劲展。虽然视角不是很好,但仍然可以依稀地看到旗上的名号:旗帜上方是四个略小的字“武卫将军”,下面则是两个斗大而苍劲“田”字。
而在这面青黑战旗的稍后方,还有一面书“张”字的紫色战旗。
果然是田承嗣和张忠志。
忽然……
两万叛军在将令之下,嘎然止步。
一名形容古怪、但威风凌凌的叛军大将策马出阵——正是武卫将军田承嗣。
田承嗣纵马前驰百步步后,勒住战马,朝对面敌阵凝视片刻。而后将手中长矛向前一指,厉声喝道:“李皋,你这没用的唐廷宗室,不自量力对抗大燕天兵,是自取灭亡。你此时下马受降,我愿请陛下饶你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