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气氛笼罩在战场中,适才驰骋纵横、“嚣张跋扈”之极的风骑军却突然变地安静下来。
但这种安静,非但没有让吐蕃军士兵宽心,反而变得愈加心惊,搞不清楚风骑军到底想做什么。
两盏茶的工夫过去,两军的奇怪对峙仍在继续。
吐蕃军是想动却不敢动,一旦行动起来,就很难保证军阵的完整,军阵若散,必给骑军以可乘之机,那结局肯定就如另一半士兵一般。
但风骑军的安静却不知出于何种目的……
河州刺史咽下一口吐沫,目光甚至不敢转移分毫。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休整?等待机会?还是……”河州刺史脑筋急转。
突然间,一丝灵光闪过,河州刺史想通了敌军的目的。
以自己为饵,引诱西乡守军来援。
适才震天的喊杀声、号角声,很可能已经为西乡守军所察觉。
此外,可能还有少数外逃的士兵,他们说不定也会跑到西乡。
一旦西乡知道自己被困,十之八九会出城救援。如此便正中敌军圈套。
“恶狼!”河州刺史几乎将牙齿咬碎,恨恨地盯着不远处的骑军。
越担心,就越来什么!
沉浑的战号,突然从东面响起。
河州刺史几乎绝望。
西乡距离此地足有十多里,援军如此快地赶到,真难以想象他们是以什么速度在急行军。
急行军之下,士兵疲乏不堪,正是成为“恶狼”的猎物。
听得远处的战号声,郝玭嘴角微扬——鱼儿果然上钩了!
正如河州刺史事后料想——渡河突袭西乡,只是郝玭作出的假象,目的正是为了引诱河州刺史回援。
在不少县都开始据城死守后,郝玭难觅战机,只得再出他策。
郝玭的策略就是攻敌必救,从而调虎出洞。
对河州地形相当熟悉的郝玭,自然猜得出河州刺史可能会选择的渡河地点,再以风骑斥候打探确认,则河州刺史的计划就完全落在郝玭瓮中。
这时,一名风骑斥候飞驰至郝玭身旁,低声耳语起来。
郝玭听罢禀报,面色微变,略一思索后,高声喝令道:“全军听令,撤退!”
很快,风骑军将阵亡、受伤的同伴带上后,跟随在郝玭身后,往东南方向呼啸而去。
结阵的吐蕃军士卒个个惊异不已,但同时又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
河州刺史不明所以地看着风骑军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愈发响亮的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一支骑、步军混合、约有万人的吐蕃军浩浩荡荡地开近过来,最当先一员曹将身袭黑色铁甲,威风凛凛。
其身后一杆深蓝战旗,旗书四个大字,洮州刺史!
洮州也是大唐陇右道的一个州,安史之乱爆发后就沦陷了。
“刺史,承蒙援手,我今日恐得幸免!”与援军汇合之后,河州刺史感激地向领军来援的洮州刺史拱手道谢。
两人虽同为吐蕃的一州刺史,但两人关系却颇为生疏。
因洮州刺史曾为“山贼”,贵族出身的河州刺史甚至有些看不起他。
今日一役,若非洮州刺史及时来援,河州刺史也难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洮州刺史爽朗地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刺史不必如此。若真要感谢,还是该感谢大论才是。我也是奉大论之命来援,只未想赶得这么巧。”
随即,从河州刺史口中,洮州刺史详细地了解了多日来河州系列战事。
听罢,洮州刺史面色严肃,眉心拧成“川”字形,沉声说道:“如此说来,一直在河州搅扰不息的,就是这一部骑军?刺史,可曾发现其余敌军的踪迹?”
河州刺史略一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