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滉淡笑说道,“风云流动,揭时运之气。”
“那太冲看出什么了吗?”杨炎依然不解,继续询问道。
“三、两日内,梁州恐陷战乱之中!”韩滉怅然说道,“而日后,梁州也不知将几易其主。”
“战乱?莫非山南内斗将起?”杨炎先是一愕,随即有些恍然地说道,“难怪你今日命人出城去寻无当飞军的探哨!”
“只是为防万一!”韩滉笑了笑,眼中却隐含着一丝忧虑之色,“公南大人,今日下午我等也吊唁过张节度了,明日便返回兰州吧!”
“难道要坐视山南内战?”杨炎微愕说道。
韩滉叹了口气,说道:“我等皆是外人,不宜、也帮不上什么忙!除非……”
说到这里,韩滉却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杨炎急追问道。
这时,突有一名家兵模样的人匆匆来到韩滉两人面前。
“韩大人可在?”
“何事?”韩滉看了看那人,和声问道。
“我家兵马使有请!”
“张兵马使?”韩滉低喃了一声,眼中却瞬闪而过一丝精光。
“大人,车马已在馆外,请大人随小人动身!”家兵恭敬地说道。
“好,你稍等片刻!”韩滉应了一声,转头对轻声杨炎说道,“公南大人,此事或有一线转机,滉去去便回!”
“太冲小心!”杨炎脱下身上披风,交与韩滉,郑重地嘱咐道。
张献甫府邸,书房。
“太冲,深夜请你前来,实在抱歉!”张献甫和声说道。
“兵马使相邀,怎敢不应!”韩滉朝张献甫、张献恭行了晚辈之礼,笑道,“不知有何吩咐?”
“谈不上吩咐,只是有一事想请太冲为我谋划……”
张献甫摆摆手,笑道。
“张兵马使、张将军智谋冠绝山南,滉岂敢班门弄斧……”
韩滉谦虚地说道,“张兵马使但讲,滉谨听!”
“昨日你也看到了……”
张献甫叹气说道,“为张节度身后继嗣之事,我与恭弟已经和梁崇义闹得不可开交。梁崇义为一己之私,竟欲扶四公子就位,四公子不满十岁,若是在太平盛世尤自无妨。但如今却值乱世,纷争不断。昨夜,我曾亲访梁府,意欲游说,却……”
“如今为继嗣之事,三公子与四公子,我、兄长与梁崇义必有一争,甚至会致山南内战……”
张献恭接口说道,“为保山南无虞,须得寻一万全之策。太冲可有良谋?”
韩滉略一思索,却没有说话。
“太冲,我等虽非血亲,但我与恭弟一直视你为自家子侄……”
张献甫知道韩滉心中顾忌,恳切地说道,“此事我与恭弟是当局者迷,你却是旁观者清。可否为我等建言一番?”
韩滉抬头看了看张献甫、张献恭,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张兵马使、张将军,请恕滉直言——若二公此刻还未有决断,恐怕亡族灭身已不远矣!”
“请太冲明言!”张献甫并未动怒,继续询问道。
“此事,除非二公让步,否则必起战端。以梁崇义的性情,即便二公妥协,日后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二公!他日山南必难得安宁之日!”
韩滉正色说道,“故而,二公若欲解此困局,惟有一途!”
“何途?”张献恭急问道。
“以军势控制梁州!”韩滉淡淡说道。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后,一人来到书房门外,大声说道:“兵马使,大事不好!”
这人称张献甫为“兵马使”,分明就是军中人物。
“文将军,进来说话!”张献甫听出门外人的声音。
一名相貌英武不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