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飞云梯,准确无误地架上了关楼。
“跟老子一起冲!”踢起地上的一柄唐刀,衔在嘴中,田神功毫不畏惧地朝关楼上爬了上去。
“冲啊!”稍微一楞神后,唐军卒立时回过神来,前仆后继地跟随着田神功冲向关墙,那熊熊燃烧的火海在这一刻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这时,数架投石机已被唐军卒抬进了关内,在距离内关墙三百步远的地方架设了起来。
石弹被放上后,投石机开始了愤怒的咆哮。
“这混蛋……”亲眼目睹了田神功的疯狂举动,李春既惊又怒,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将这个悍敌嚼成碎片。
正是因为田神功的疯狂,使得整个唐军都疯狂了起来。
你可曾见过用身体扑火的悍卒?
你可曾见过扛持撞木、以身蹈火海撞击关闸的悍卒?
你可曾被滚油烫伤后仍然沿着云梯攀爬登关地悍卒?
你可曾见过临死之前仍然拖着敌兵滚下关楼的悍卒……
这一切,就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严绶无力地轻轻摇头。
此刻的厮杀,已经超出了兵法谋略的范畴,不能用常情来理会了。
这一战……没有希望了!
面对这样疯狂的悍敌,伪燕军士卒震惊了,动摇了,胆怯了……弓箭兵的的手在发软,失去了准星,投石车被砍成了一堆碎木……
“田神功!”
“李春!”
两头愤怒的雄狮疯狂地撕咬在了一起。
日渐西垂,余晖如血!
关墙下的火焰渐渐地熄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处火苗还在跳动,灰黄的城墙因为烟熏火烤和溅血搏杀而斑斑驳驳。
折毁的刀剑和长矛反射着血一般落日余晖和那微弱的火光,为这片虎牢关内的血肉杀场凭添几分肃杀的气息。
战局渐趋明朗——越来越多的唐军爬上了关墙,他们不断地压缩着关楼上伪燕军的生存空间;他们不断涌下石阶,扑向更深处的伪燕军;在里外的配合下,他们破开了第一道内关的关闸,如潮水一般地淹没了一群群的伪燕军。
此消彼长!伪燕军的士气迅速地消退,已经没有多少人对固守虎牢关还抱有希望。
失望,恐惧,惶惑……伪燕军将士的心头被种种负面情绪所笼罩。
对手每前进一步,伪燕军就要退却两步,防线全面动摇……
从一些新兵开始,开始出现伪燕军士卒不再理睬上官的喝令,不顾一切地朝后方溃逃。
他们的溃逃,又不可避免地对其他伪燕军产生了冲击,有不少人逐渐地被裹挟于其中。
人就是这般奇怪——纵然在最困难的时刻,如果周围的人没有放弃,他们自己往往也会咬牙坚持下去;但是,只要一个人带头退缩,则会河堤破口一般,缺口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大,乃至整体崩溃。
伪燕军就面临这样一种情况,溃逃的人越来越多,任将校军官们如何怒喝、如何动手斩杀,都无法扭转这一势头。
少数士卒在情急之下,甚至对上官和督战队反戈一击起来。
胜负,成败,在这一刻已经不存在于这些伪燕军士卒的脑中,他们所在意的,仅仅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谁敢阻挡他们逃命,谁就是敌人。
伪燕军的混乱。更助长了唐军的士气。
激昂的战角如汹涌的狂潮席卷向浩瀚无垠地苍穹,回荡在晚霞满天的天空中。
两把唐刀不断地猛烈碰撞,刀刃处早已布满了缺口,如同锡子一般。
田神功和李春同时以刀身柱地,急促地喘着粗气。
两人的盔甲上都是满是血迹,有自己的,有对方的,更多的却是来自两军的士卒。
田神功的左臂和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