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通瞥了一眼正神色愤然地对高不凡口诛笔伐的崔诗瑶,眼底悄然蒙上了一层微不可察的阴霾,他之所以看中了崔诗瑶,固然是因为此女的容貌,但更重要的却是出身,清河崔氏的支持才是他李子通最想要的,否则他才懒得如此大费周章呢, 这天下美女何其多,也不差崔诗瑶一个,若真馋她的身子,直接用强即可,没必要像如今这样迁就着。
然而,崔诗瑶的说话无意中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清河崔氏打算跟高不凡联姻,换而言之,清河崔氏看好高不凡的潜力,打算支持他,而崔诗瑶的五妹崔诗柔正是大管事崔护的唯一嫡女,崔护掌握着整个清河崔氏的家族生意,权力非同小可,一旦高不凡娶了他的女儿,肯定会获得清河崔氏的极大助力。
李子通本来就仇恨高不凡,眼见自己费尽心思还得不到的,高不凡不用动一根指头就能得到,而且还是清河崔氏倒贴,他心里自然妒忌得发狂,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崔诗瑶对高不凡的“念念不忘”。
尽管崔诗瑶在对高不凡口诛笔伐,把高不凡贬成狗屎一般, 但李子通还是受不了,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总把别的男人挂在嘴边,即便是臭骂也不行,而且李子通太了解女人, 尤其是崔诗瑶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豪门骄女, 爱恨往往都只在一念之间,她之所以使劲的贬损高不凡,并不是她有多恨,纯粹是妒忌而引起的心理不平衡而已。
李子通越想越恼火,眼中晴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丝阴冷,崔诗瑶不由打了寒颤,前者的眼神让他莫名感到一阵害怕,吃吃地道:“李大哥……你怎么了?”
李子通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温和地笑了笑道:“高长卿此子十恶不赦,人人得宜诛之,听你提起此人,李大哥便欲杀之而后快,对不起,诗瑶,刚才没吓着你吧?”
崔诗瑶点了点头,有点委屈地道:“李大哥刚才的眼神好吓人啊,人家肯定被吓到了!”
李子通连忙给崔诗瑶倒了一杯酒,诚恳地赔了不是,后者才转嗔为喜,继续享用美食。
李子通趁机愤然地道:“这次杨玄感奋起义军反隋, 声势一时无两, 本以为他能成事,岂料竟被高长卿此獠从中破坏了,此人手上沾满了百姓义军的鲜血,血债累累,罪行罄竹难书,我李子通总有一日让他血债血偿。”
崔诗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恨声道:“咱们一定要除掉这个十恶不赦的朝廷鹰犬,绝不能让其祸害五妹,祸害我清河崔氏。”
此女真是应了那句——胸大无脑,竟不知自己才是正在祸害清河崔氏一族的那个罪人。
…………
清河郡,东武城县码头,族长崔望神色有些不悦地问道:“守成,楼船去哪了?”
守成正是崔护的表字,他也是一脸的疑惑,皱眉道:“这艏新楼船上个月才建好,由于漆气未散,一直停靠在码头这儿散味儿,不知为何今日却不见了,族长稍安,侄儿这便找人来问一问。”
话说崔护近这大半年来一直在涿郡和渔阳郡一带处理铁矿和打铁铺的事情,上个月才带着女儿崔诗柔回到了家中,正好族里两年前订制的一艏三层楼船建好下水了,崔护命人拉回东武城县的码头,结果今日族长崔望要用船时却找不见了,端的是怪事。
东武城县是清河崔氏的地盘,应该没有那个贼子敢偷崔氏的船,而且三层的楼船不是一般个人就能驾驶得了,普通人偷去也没什么用处,再加上船大目标也大,只要一报官,准没跑的,所以没人会傻到去偷三层高的楼船。
很快,崔护便带着两名负责看守楼船的族人来到了崔望的面前,神色古怪地道:“族长,原来楼船让三姑娘借走了。”
崔望怔了一下:“瑶儿这丫头借楼船来作甚?什么时候的事?”
两名负责看守楼船的族人答道:“三天前的晚上,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