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上官静笑眯眯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今日送到他们面前的账簿是筛选过的。因此我打算明日去找皇祖母,将这个给她看看。”
上官静指了指小黑账十分靠后的位置,几行小字。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是,因为尚舍局负责宫苑修缮,与管着综玺器玩的尚宫局总有往来。
宫中御库管理自然十分严格,器物交割自有一套完整的手续。承事郎只是记载了某处装饰金箔和描金用的金粉的交割记录只有出库时有严格核对数目的双方管事签字,交回时却只有尚舍局经手人的签字。
这应当是管理疏漏,细究起来也是事儿,但最多也就是罚了御库管理不利,如萧景珩之前所言,事情实在太小,动不到陈皇后头上。
那两位偷偷记小本本的承事郎大约也觉得这事儿不大重要,只是因为办事仔细,所以才连这么小的事都记上了,记在了小黑账的最后。
“应该是疏漏吧?”上官鸳伸头看了一眼:“这么小的事,最多也就是将当初入库的管事抓来打一顿,他一口咬定是偶尔不当心,太后娘娘最多罚到他自己头上。”
“只有一次疏漏吗?”上官静笑笑:“那不如叫司珍将这些年的出入库记录都搬来,一起查一查,让他亲自当着皇祖母的面查,给他找些事做,他也就没空总在尚舍局盯着承事郎查账了。”
“你倒是不怕麻烦。”上官鸳扑哧一声笑了:“虽然迂回,但也不失为好法子。”
“麻烦的又不是我。”上官静笑着答道:“也累不到皇祖母,又不用皇祖母亲自动手。而且,皇祖母宫中的涵英姑姑可是精明得很,让她盯着司珍翻记录,说不得能有些额外收获呢!我可不信这么多年以来,这么大个御库,就只有这么一次疏漏。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皇祖母正愁没借口借题发挥,将手伸得更长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