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溜溜……”
“哗哗~”
在这偌大的迎驾之地,除了不时响起的马鸣声,还有旌旗飘动的声响,可谓是死一般的寂静。
以刘宗周为首的规劝文官,保持拱手作揖的姿态,由于时间长的缘故,双手轻微颤抖起来。
以韩爌、李标、周延儒等为首的迎驾文武, 静静的站在原地,心里可谓是备受煎熬,脸上露出各异的神情,有看向崇祯皇帝的,有看向被绑在木架上的袁崇焕,也有看向刘宗周他们的……
像这样的情况,已维持了快一盏茶的功夫,但凡是有点政治嗅觉的, 都能发现事情恐跟他们先前所想的不一般。
“都冷静下来没有?”
骑马而立的崇祯皇帝, 神情看不出喜悲,淡漠道:“朕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的眼睛,都是瞎了吗?
从哪里能看出来,袁崇焕是我大明的忠良?
从哪里能看出来,朕是受奸臣蛊惑?
一个个连情况都没弄清楚,便张口就来,怎么?科道什么时候,染上这样的毛病了?!!”
“……”
崇祯皇帝的声音不大,但在前的刘宗周等规劝文官, 皆能感受到天子隐藏的怒气,这叫他们心里都快速揣摩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袁崇焕犯了什么重罪不成?
不可能啊。
不会是天子受此番建虏进犯大明影响, 想严惩袁崇焕吧?
一时间种种的想法,在崇祯皇帝眼前的这帮大臣心里, 层出不穷的用想着,他们实在是想不清楚, 昔日那般受天子信任,那般受天子信任的袁崇焕, 怎么就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呢?
透过袁崇焕的神态变化,在场的这些大臣都能想象到,只怕袁崇焕就是这般毫无体面的,毫无尊严的,被捆绑在竖起的木架上随驾归京的。
即便是因为建虏进犯大明,那也不至于说,叫天子这般对待袁崇焕吧,这未免太过分些了吧。
崇祯皇帝翻身下马,手里拿着马鞭,身旁的王承恩忙走上前,替天子将马牵着,崇祯皇帝抬起头来,看向目光呆滞的袁崇焕,说道:“袁崇焕,你的本事还真不小啊。”
“出镇辽东,执平辽事,你人远在辽前那边,可这影响力都深入到朝堂这边了,你这个欺君罔上,道德败坏, 刚愎自用,阳奉阴违,党同伐异的大明罪人,笼络人心的能力还真是构想的啊。”
“陛下,罪臣只求速死!!!”
被崇祯皇帝揭下最后一丝尊严的袁崇焕,听到天子所讲之言后,情绪激动的挣扎着,咆哮着。
在没被天子缉拿问罪前,他是大明的封疆大吏,风光无限,人前显贵,受大明上下的爱戴,在辽前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可眼下所经历的这一切,就像是被人拿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他身上,砸碎了他骄傲的外壳。
“……”
听着崇祯皇帝所讲,听着袁崇焕的咆哮,前来迎驾的一众文武大臣,一个个皆露出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神情。
欺君罔上,道德败坏,刚愎自用,阳奉阴违,党同伐异的大明罪人?
天子对袁崇焕的评价,那真真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曾经大明的忠良,怎么却被定下这些罪名?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跟袁崇焕有关系的韩爌、李标等不少大臣,此刻心里变得忐忑起来,垂着的双手轻微颤抖着,事情似乎比他们所想的要复杂的多。
面对这样的情况,韩爌、李标这些大臣,一个个闪烁的目光,都看向了崇祯皇帝身后站着的王洽、李邦华,可叫他们感到事情更大的是,王洽、李邦华二人,竟都低下了脑袋,根本就没有透露丝毫讯息的意思。
“只求速死?”
面露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