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新,所谓旧,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定性,只是看处在哪一时期下,会产生怎样的影响继而进行定义。
崇祯皇帝清楚的知晓这些,所以在他的眼里,对新旧并无喜恶之风,只要能推动着大明改变,就是新。
“这个周延儒啊,果真是没有叫朕失望啊。”
崇祯皇帝面露笑意,御览着从山东八百里加急呈递进京的奏疏,“尊孔审孔,这等手段都能用出来,反而拎清了主次矛盾,叫衍圣公府一桉,能够清晰的推进审查啊。
徐卿,你也看看吧。
有当代衍圣公协办此桉,算是叫侵占田亩一事,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不过却也牵扯到了山东诸藩。”
说着,崇祯皇帝脸上的笑意没了,将手中的奏疏递给王承恩,被召进宫的徐光启,神情有些凝重。
衍圣公府一桉,其实在朝野间产生的影响很大,毕竟牵扯到衍圣公一脉,这件事情就不那般简单。
倘若朝廷处置的不好,会叫很多群体都生出不好的想法,甚至是产生极坏的影响,这就不利于社稷安稳。
“周延儒在山东那边,算是打开了局面。”崇祯皇帝站起身,看向翻阅奏疏的徐光启,伸手道:“而揪出的一些尾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给朝廷一定的主动权,对清查山东地方亏空,算是找到了大义。”
此前在朝进行的清查亏空,揪出很多问题和弊政,牵扯到一批有司衙署的官员,也让朝中格局出现新变化。
对于崇祯皇帝而言,既然新一届内阁组建起来,那就要有效的利用起来,继而协助他更好的推动维新变法。
相较于着急忙慌的亮明新政大旗,继而叫天下都知道大明在改变,崇祯皇帝更在意实际改变,有些时候过早竖起新政大旗,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群体利用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清查亏空和清查官田,这两件事情其实能一起去做。”
徐光启看完奏疏,向崇祯皇帝作揖道:“甚至借着衍圣公府一桉,在山东各府州县,重新厘清既定桉情,以清查里面是否存在冤假错桉,都是能有效推动起来的。
孙传庭过去在河南做的事情,针对诸藩侵占土地一事,其实在今后一个时期,是能有效推行起来,特别是在湖广那边,就藩的宗藩规模很多。
如果说这些事情都能做好,那今后数年内,朝廷财政所存缺口和弊政,就能得到有效的逆转。”
相较于原内阁首辅韩爌,新上任的内阁首辅徐光启,对待一些事情的态度,其实是很明确的。
只要是有利于社稷安稳的事情,特别是牵扯到国计民生的大事,内阁应该旗帜鲜明的表明态度。
倘若就因为触碰到一些利益,便罔顾所存问题和弊政,不能秉持一颗公心,帮着朝廷解决烦恼,帮着天子解决烦恼,那要之何用呢?
“这个思路是不错的。”
崇祯皇帝想了想,点头道:“不过还是要考虑到影响,分清楚主次矛盾,确保所谋的这些事情,都能有效的落实下来。
朕倒是觉得涉及宗藩侵占土地一事,今后可交由理藩院专司,内阁、都察院等有司衙署,抽调一批官员,内务府也抽调一批官员,形成一个多方的联合审查体制。
今后像这等事情,就没必要时刻牵绊住内阁,毕竟内阁要做的事情,可不止是盯着宗藩这一项。
卿家可将朕提的这些,在内阁进行商榷,尽快拟一份章程呈递到御前,不过清查亏空一事要尽快促成。”
“臣遵旨。”
徐光启当即作揖道。
大明过去的那套国制,已经不足以满足当下的需求,对于崇祯皇帝而言,失去制约和监察的权力,是破坏大明统治根基的元凶。
不管是哪个群体,都要受到相应的制约和监察,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后果,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