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最要紧的是,一人从商,三代都会成为朝廷用兵首要征发的对象。
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岳父家也就是占着家业雄厚,上边的官长心不黑才能安然度日。不然你看看,前些年六国的那些个富商巨贾,有几家是得了善终的?
你以为百姓不懂,其实个顶个的都精着呢,没有说出来罢了。”
陈平知道这是他们故意在卖关子,州县里对岳父宽容还不是因为张丽曾经是魏王假的女官,而且是同一阵线的人。既然他们不说破,陈平也佯装不知,只得继续道,
“现在是百姓的活命问题。要有长远,也得先活下来不是?”
陈平和县丞都齐齐地看向了县令。这的确是件让人为难的事。
这事不但关系着县令头上的那顶乌纱帽,更重要的是那能震慑到让人心惊胆寒的秦律,动不动就在人脸上刺个代表耻辱的字或者是割个鼻子、砍人一条腿什么的,想想就觉着惊悚。
不过能为上边搞钱,解燃眉之急得了好感之后易加官进爵;且怜恤贫苦孤弱,赈济灾民什么的都是正经的政绩,是升职得快的不二法门。
县令头上的热汗起了又干了好几回,沉吟了不只半晌,眼神都有引起涣散了,才像失了魂的木偶一样,呆呆地说了一句,“可以。”
看到县令的这副模样,陈平有点怀疑张丽给他的那张魏王在阳武县的名单有几分真。
虽然有些事无人知晓,但陈平却知道,大秦帝国的国运捱不过两年,最多到今年秋天,县令就不用为刑罚犯愁了。能够为百姓做到这一步,这县令也算是个顶好的官。
但陈平现在还是大秦帝国的官,不管以后咋样,有些规矩还得守,有些话是不能说到明面上的。
得到了县令的点头,县丞就安排一众僚属去落实放开经商的事了。
陈平在高兴之余,很是为自己和大兄家往后的生计担忧,他知道,风雨欲来,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才能汇入以刘邦为首的那条历史的长河中去,他得为一大家子谋划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