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阴人。不用那么害怕。”
鱼木匠还是像先前那样地安静着。
陈平实在吃不准鱼木匠心里究竟在想着啥,一切都太安静了静得陈平的脊背都有股子凉飕飕的感觉,遂闭了嘴。
房子里显得格外尴尬,好在没过多久赵王府管事找的人就来了。
来了两个。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嬷嬷,敦实得很,一脸厚道样,她对着陈平和管事各自福了福,然后就顺手端起了粥饭。
从陈平进来到这时已经很有些时间了,陈平问她,
“还用不用热一下?”
那嬷嬷圆圆的脸憨憨地笑了,“还温乎着呢,刚好!”
说着就要把碗往陈平跟前凑。
做事严谨是朝廷的规矩,可是于人情而言却不能这么做,陈平笑着说道,
“不用的,我相信你。”
那嬷嬷一手扶起鱼木匠,一手小勺小勺地给他喂,鱼木匠再没像赵王府管事说的那般滴水难进,努力地咽了下去,不消一会儿就把那小半碗吃了个精光。
嬷嬷再没有让人给她递,轻轻地放下了鱼木匠,像极了世间最慈爱的母亲,
“这就对了,人是铁饭是精,要吃饭人的精气神才不会垮。”
鱼木匠的眼里有了丝丝神彩,他感激地望了那嬷嬷一眼,看得那嬷嬷落了泪,
“可怜见的孩子,你家人要是见了你这样该多么地担心难过。
人在外,心里再憋屈也不能亏了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才对得起你的双亲!”
陈平见有泪珠从鱼木匠的眼角滑落,他终于开了口,
“我从家走时,我母亲把我送到了我们亭的口子那。远远地,我还听见她在说,‘等挣了银钱回来娶房好媳妇,给我生几个胖孙子让我抱抱……”
陈平一愣,原先鱼木匠说他在老家早已有妻室,原来是看不上小红,哄陈平的。
不过陈平看得出来这人的秉性,他是个不轻易落泪的,嬷嬷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这次的事也真的伤着他了。
一般的百姓大多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他们的恩怨情仇都较分明,鱼木匠的情形让陈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事没完,风波还接着风波。
陈平头疼。
却只听见赵王府管事对周围的人吩咐道,
“你们都忙自己的事去,杵着,一个个的很闲吗?”
陈平听他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看过去时,只见他眼周围一圈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