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卿。
如果不是曲逆侯发觉了纠缠舞阳侯家眷的‘商大’一伙的不对劲之处,可能隐藏在朝廷眼皮底下的祸端到现在都察觉不了。
在燃着的柴堆上酣眠才是最大的祸患啊。”
陈平觉得刘盈很英明。
他这才开口询问道,
“那天和‘商大’一起聚众闹事的那些人都交待了些什么?你们去追查过他们的底细了没?”
廷尉育紧锁着眉头说道,
“和‘商大’说的一般无二。廷尉署也查了,他们都是长安城内或者长安城近郊有名有姓的人家出来的,家世也都世代清白。
而且据他们的家人交待的,他们当初也是请托了有相当实力的人作保才进入商家商行做事的。
但是商家却像否定帮助过‘商大’一样,否定雇佣过他们,甚至还当着廷尉署众人猜测他们是不是被人骗过。
廷尉署多方查证,这些个人的熟人还有亲从都曾不只一次地在商家的铺面见过他们。
但是受‘商大’的请托和陛下的授意,廷尉署为保商家安宁,只得让他们暂留在廷尉署。”
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陈平的想象,好像事情已经陷入了僵局。
小屋内众人又沉默了下来,内里压抑得就像本来闷热的天气里又聚拢了好几十重乌云一样。
陈平又问道,“人都说‘雁过留痕’。听你说那宅子周围是居住有邻居的。
我大汉朝百姓受前朝‘连坐’的影响,对邻人家的事总是有比较多的关注的。
按‘商大’所说,那里的生活气息浓厚,进进出出的,总有邻人见过内里生活着的人。也许,朝廷按这个方向去察会有所收获。”
廷尉育听到这,起身朝刘盈和吕雉行了礼,就要往外走,却被陈平拦下了,
“我前不久听萧何家的帮佣,也就是那个老军之妻说过一件怪事。
当时曹相国也在车内听见过的。
她说以前有一个无赖冷血的化子一夜之间暴富,仆役成群,门前车水马龙的,还成了市井间的热议的对象。
我记得老军之妻说过,那人的宅院好像就在长干那头。不知和廷尉署找到的线索对得上不?”
廷尉育的眼神闪过一丝亮光,他反问陈平,“你说的那暴富之人可有人曾见过?”
陈平见有了新进展,试探着漏了一点,
“我第一次去长干附近的牛市时,碰到老军闲聊时,还碰见了那人到老军处讨过铜币。
对他的底细略微听说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