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留的后手太多,没法子,到后来我们就收不住手了,灭了李斯的满门。
我为了不让赵高有反悔的机会,趁势也把秦廷中一些可能危害到匈奴的将领和他们的家族给夷灭了。”
陈平听得毛骨悚然的,这栾提氏也真够狠辣的,只要挡他道的,所过之处,简直就是寸草不留。这和自己因为荥阳城那两千妇孺而内疚了一辈子的对比简直太明显了。
他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就不怕报应吗?”
栾提氏的喉咙处笑出了残忍的哀嚎声,就和陈平年青时在塞上听到的狼嚎一个样,甚至比狼嚎还要瘆人,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故赵王府管事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陈平都不敢相认。
笑够了,栾提氏的脸上就只剩下嘲讽与轻视,
“报应?我和我的部族一直在地狱里苦苦挣扎着活着,还有比这更可怖的事吗?我们匈奴人,自小就与豺狼为伍。
当你与遇到的狼群只能有一方活着时,你有那条件考虑报应不报应吗?不计代价地活下去,就是对生活最好的犒赏!”
陈平有种遇到了户牗乡拼命三郎的感觉,这样的人,作为自己的对手,绝对够格,而且是极难缠的那种。
对这类人,最好是一开始就把事情说到明面上,免得承诺了办不到的事,让失望的他们再把大汉的天下搅个天翻地覆。大汉经不起怎样的动乱。
陈平问道,“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你必须得如实告知你们在宫中安插了多少人?还有这些人的名单你得老老实实地交给朝廷。”
栾提却讨价还价,“那你又能代表大汉皇室和朝廷能为我们做些什么呢?如果注定一死,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心中早就有了计较的陈平告诉栾提氏,
“只能承诺给你们大汉子民同等的身份和生存的权利。而且你也知道的,即使是我大汉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大多也生活得很简朴。
我们不可能承诺太多的好处给你们。”
本以为栾提氏会问一下,可他却一言不发。
陈平本来就稀罕这一支生力军,更需要他们口中的消息,只好退了一小步,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的单于不可能把所有取得消息的希望都押在你们身上,他肯定还有后手。
我说得对也不对?
我不认为他会对你们这支想脱离他掌控的人马以宽容。
首先,你们这支人马,必须去往闽中地。
那个地方,虽然艰苦,但你也是知道的,没有当地人的允许,你们是渗入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