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今天能见着他,也着实不易。
不过最吸引陈平的还是他手上的那盏牡丹花灯,以前宫里的牡丹花灯都是用水墨颜料绘就,平淡中张扬着贵气。
可今天的这盏牡丹花灯,灯四周围上的题字还有绘画与往常差别不大,只是灯上还有一两朵用绢丝做成的牡丹花。
花朵和叶子都栩栩如生,漂亮极了。
不用说,这是已经身怀六甲的吕谷氏别出心裁的杰作。陈平虽不是迷信之人,可还是对她曾经专职做过殡仪类的手工心有顾忌。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越是与她的巧手有关的事物越近,下场就会越凄凉。
不过,这都是后话。
看到陈平的吕雉很是高兴,竟然不顾皇太后的体面,陈平都还没来得及向刘盈和她行大礼呢,她就眉开眼笑地对陈平说道,
“左相不愧是先帝栽培出来的人,办事果然牢靠。就冲这,你也值得陛下和哀家最大程度的信任。”
陈平心里羞愧得紧,他知道,自己先前在农舍里出的那主意,不必说刘盈不一定认同,就是刘邦和曹参听了,也会直皱眉的。
对于穆穆天子来说,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隐患太大,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陈平就不知道这有啥好让吕雉欣喜若狂的?
陈平平静地行完礼,好似不知道为何事似地对上首两人客气道,
“陛下和皇太后娘娘不用跟臣这么生分,为陛下和大汉效力,本就是臣的本分,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刚才一直都在冷静地观察着的刘盈这才开了口,
“左相给梨夫人出的主意还不全,不知如果左相,将会如何处理吕谷氏腹中的那个孩子?”
刘盈的话让陈平觉着了温暖,他这才松了口气,回道,
“虽然现实逼得他不得不面对天伦缺失的人生,但毕竟是释之兄的孙子,身上流着吕氏的血脉,得保障他的平安。
想现在宫里宫外的这些个跟吕氏友好的势力中,不能把他抱进宫里,太引人注目了;也不能把他交给任何一个功臣,怕引来有心之人的惦记。
臣认为,还是交给谷氏抚养比较妥当。
毕竟是血脉已经稀到极致的谷家,一个没有被写入吕氏族谱的孩子,无名分的加持,也掀不起什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