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亲自到你府上借出来的,你家车夫现在还在长干里家中为生计犯愁呢。
我呢,这样做不是为了讨好你或者与你套近乎,你更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只是想与你单独呆一起,就这么简单,如此而已。”
陈平就只得穿着朝服和一身常服的王陵坐在一起。
于是乎,长安城中就出现了一景——大汉的左相和右相并肩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右相为左相赶车。
牛车走得很稳。
又是长安城中的一景。
陈平也很惊异。
王陵像个赤子般地笑着说道,
“没想到吧?我少年时期,对车马感兴趣过。然后跟我家车夫专门学过骑马驾车之技。为这事还被我阿爷痛骂过好些顿呢。现在自个想起来都觉得那时太过调皮。
以前高祖皇帝打天下时,我还专门观察过,你好像不会驾车。我没看错吧?”
陈平只得愤愤,心里暗骂道,“要是我会驾车,今天还会有你什么事?”
不过王陵好像真的和陈平说的那样,没有让他为难,一句话也不沾朝政,又继续像个闲汉一样地碎着嘴,
“陈小子你是不知道,当年我在高祖皇帝身侧看到夏侯婴时,心里是多么地佩服他。他那驾车的技术,真的,我服!”
王陵说的这些,陈平从来都不知道。算是刘邦身边出身高门的功臣的野史二三事吧。
不过,这却化解了他俩之间尴尬的气氛。
陈平笑着指着车前的牛,寒碜王陵道,
“你当年学的可是马车。我家现在的,可是牛车。你一个右相替人驾牛车,也不嫌掉价。哈哈,笑死我了。”
王陵一巴掌拍到陈平的老脊背上,作出了严肃状,
“是什么车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车上坐着的,是我大汉的左相,驾车的是大汉的右相。
就冲这一点,这牛车,就比汗血宝马拉的车还上尊贵上千万倍!”
陈平却沉默下来。
王陵不再玩笑,他看气氛调动得差不多了,才对着陈平说了实话,
“我不看好现任的皇太子刘恭。”
陈平诧异地盯了他一眼。
王陵再说道,“可当今的陛下,非得要扶这位不成器的皇子,你我做臣子的,谁也没办法。
现在的朝局很不明朗。
不瞒你说,宫里宫外的那些个事,我也有关注。
你我皆是当年力保当今陛下的大臣,如果高祖皇帝的嫡系一脉能稳住朝局,你我还能得个好死。
怕就怕事情最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
这么敏感的话题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毫不掩饰地说出来,陈平真后悔上了王陵驾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