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的出现总带着不同的乐曲,这是自从安格妮丝无法抵挡地聆听起周围所有人心中的絮语后发现的事实。
而这一次南丁格尔的出现伴随着费内波特琴演奏的优美缠绵的小夜曲,让安格妮丝下意识地微微放松,难以抑制的疲惫扩散,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什么样的音乐能够动听到所有人都不愿离开?”安格妮丝没有迟疑,直接开口问道。
“也许并不是歌曲迷人,”南丁格尔想了想回答道,“而是歌曲所描述的美梦,会将所有人带去的那个不存在的世界迷人。”
安格妮丝按着自己太阳穴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的确,人类自身所见的一切与想象之中相比起来......实在是太过于苍白。”安格妮丝许久之后才低声自语。
“女士?”南丁格尔有些好奇地出声道。
安格妮丝抬起头看向南丁格尔,声音带上了少许慵懒的沙哑。
“如果门扉足够光明夺目,”安格妮丝缓缓开口,“怎样才能看清门后面有什么?”
“那大概......是让自己的视线穿过黑暗的狭缝?”南丁格尔有些不肯定地回答道。
安格妮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南丁格尔在自己的视线下渐红的脸颊。
“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女士?”南丁格尔忍不住开口道。
“没有问题,很有道理。”安格妮丝放下撑着脑袋的手,直起身,认真地点了点头。
南丁格尔耳尖一瞬间难以抑制地红透,手掌握了握,又松了开来。
“我......您看起来不太舒服,女士,”南丁格尔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需要我给您唱歌吗,女士?”
“当然,”安格妮丝笑了起来,轻声说道,“我想要一支小夜曲,如果是摇篮曲,那就更好了。”
“我的荣幸。”南丁格尔认真地点了点头,波纹缓缓散开,她的身影消失,而安格妮丝面前的茶几上新出现的八音盒装饰华丽,轻柔甜美的旋律一点点地填满了整个房间。
安格妮丝在平和的曲调中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
待在船上的日子从某些角度来讲算得上无聊,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又算得上新奇。
船员们想尽各种办法试图引起艾德雯娜的注意,但艾德雯娜脑子里只想着让这些人好好学习。
哪怕已经做好计划前往已经确定存在许多危险的遗迹,艾德雯娜的教学计划也没有停止,安格妮丝有时会去听听她给船员们讲课——拿她的话说,学习是每一刻都要进行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因为任何理由停止。
安德森招猫逗狗惹人嫌,安格妮丝甚至怀疑如果不是“纵火家”战斗力尚可,某个船员,不,整艘船上的船员一定会敲晕他丢到海里喂鲨鱼。
奥克法则加深着海上对于大地母神教会信徒的刻板印象,在船上种各种奇怪的植物改善大家的生活。这样看来,自己的这个大地母神教会的修女当得一点都不称职了,安格妮丝有的时候忍不住感叹。
而斯巴斯涅列基,这位“黎明骑士”则看起来爽朗却与普通船员有着明显的距离感,带着少许传统意义上的“骑士”特质,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骄傲。
至于安格妮丝自己,她不觉得自己有表现出什么属于“活尸”的恐怖地方,但船员们总对她怀有畏惧,尤其在卡帕斯跟随在安格妮丝身后时。
“我没有准备吃掉你的尸体。”安格妮丝在又一次听到船员一瞬间恐惧的心声后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
心声几乎瞬间从絮语化成了尖叫,安格妮丝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看着船员仓皇地跑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