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雕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庞令明是什么人,还以为徐晃从凉州大姓庞氏中选了一个能人,他满口答应,心道不就是去一趟西凉,现在战事都已经解决,又不急着回去,云山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直接公开自己的身份,我去之后他反到要好好招待我一番。
哼,说不定还能追上成公英那厮,狠狠教训其一顿,解我心头之恨。
郭淮一脸崇拜地向常雕行礼,颂扬常雕在这次战斗中以拙破巧,大败诸羌和成公英的英雄事迹,说常雕的大名现在已经在凉州传开,众人都说常雕的本事高强,无人能敌,诸胡不畏惧别人,畏惧的只有常雕一人。
常雕虽然知道应该尽量低调一点,可在郭淮的奉承之下还是忍不住得意洋洋地道:
“此等都是小事,还是儿郎们肯力战,某不过坐镇军中,稍稍调度一番,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功劳。”
郭淮热忱地道:
“末将一直想学学常军师是如何调度用兵,只恨一直琢磨不透,今日一见,常军师能否点拨一二?”
常雕嘿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压低声音道:
“实不相瞒,某一介护卫出身,根本不懂什么调兵用将之道,但我埋伏了无数密探,已经掌握了敌军的一切动向。
敌军进我便避开,再埋伏兵马在其必经之路上,想要追赶便是死。
哼哼,伯济要知道,这行军打仗,军情为先。当年冠军侯为何能在草原深处寻到匈奴王帐所在?那便是军中撒下了大量的密探,一击得手。
李将军当年虽然勇力不俗,可终究不懂此道,就算有博望侯襄助,还不是在大漠草原中迷路?”
郭淮深以为然,连声称赞道:
“不愧是常军师,听常军师一言,胜读十年兵书。
我之前听人说军师有通神之能,知道这是愚民所谓,现在才知道常军师虽无神通,可调兵之法与神已经没什么太大差异。想必这凉州诸事都在军师掌握之中,真是远非常人能及!”
常雕忍不住哈哈大笑,又咳嗽几声,继续装逼道:
“哎,某手掌校事,有些事情当然也不能随口乱说。
可现在大战已经结束,伯济又是自己人,我说说也无妨——嘿,不错,之前大战,尽数在我手中掌握,所谓算无遗策便是如此——当然,此事不可出去胡言,天知地知,伯济与我知便可。”
郭淮崇拜地连连点头,又道:
“这次徐将军安排庞德跟常军师一起去西凉,我本来还颇为担心军师。
可今日一叙,我才心悦诚服,连马超成公英在常军师手中都翻不出什么风浪,区区庞德又算得了什么?那卑下就祝愿常军师一路安好,等常军师回来,某再向军师请教了。”
啊?
什么庞德?
庞德不过是马超麾下部将,之前已经投降,卢洪当然懒得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汇报给常雕,所以常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他听说跟自己一起去西凉的庞令明居然是庞德的时候,他登时浑身不住地发抖,牙齿不住地剧烈打颤,傻愣在当场。
郭淮见常雕的模样,赞道:
“久闻常军师擅做怯懦之态引人入彀,我初时还不信,现在见了才相信如此。
常军师随意就能做出此态,那些奸邪之人不明底细,自然中了常军师的诡计,啊,妙计!”
“怎,怎么是跟庞,庞德一起去啊?”
“哦,因为庞德麾下的都是西凉勇士,他们思念故乡,久战疲惫,所以都嚷着要回去。
之前庞德投降的时候送来了大量的军粮,徐将军担心云将军那边用度不足,所以才遣人送去,只恨我等本事不足,还好常军师来了,这跟庞德一起去西凉的人选才终于能定下来。”
常雕:……
好你个徐晃啊,你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