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的铃铛,我好奇它从何处来,好奇它里面的文字有何意思,好奇没有铃舌它为什么会响。
铃铛是爷爷给我的满月礼,也是他留给我的遗物,我格外珍视,从小到大,从未离身。
我的爷爷是个考古学家,对历史有着不灭的追求,他这一生对考古做出的贡献甚多,用我爸的话讲,也许现在那些古董鉴定节目中的专家都是看我爷爷的工作录长大的。但是,就在我出生那年,他悄然退出了考古界,从此再不过问这一行当中的那些事,甚至禁止我的父亲和叔伯继续从事考古工作。
我八岁的那年,爷爷病逝。先人已去,爷爷晚年的突变渐渐地被众人忘在了脑后,他和他的故事似乎随着他的隐退被埋藏在了他生命的最深处,就好像他从来不是个考古工作者,只是一位普通的老人,过着妻贤子孝,儿孙绕膝的幸福生活。而我,成了后辈人中唯一违逆他遗愿的人,也许这是天意,也许是奶奶口中爷爷的业障。
看到信息,我和海若都觉得有些沉重。其实对这次的工作我心里早有预兆,觉得也就是这几天,上级的指派就会下来。
五个月前,文物局接到公安部的一通紧急电话,说是黄土高原流域某省一个叫做禹州的地方,村民在整理农田的时候发现麦田间零星分布着七八个洞。由于祖辈们口口相传,大多数村民都知道在他们日夜辛勤耕耘的这片土地下,似乎沉睡着一座规模不小的古墓。最开始发现洞的那个村民并没想到是盗洞,因为不管从形状、大小上看,这种洞都只能容纳一个身材消瘦的十几岁孩子容身,但是同天随着后来几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洞依次被人发现,人们开始逐渐紧张起来,最终村长皱着眉说:“就是盗洞。”
村支书赶紧上报了当地政府。政府不敢疏忽,一边联系公安机关,一边通知文保部门。
文物局接到急电后立刻召集相关单位各类专业人员开展了紧急会议,并安排了一个三十人小分队,由主管实地勘探工作的勘察院柳主任带队,直接出发去了禹州进行测绘和地质考察。根据探地雷达和遥感影像所反映出的数据,他们推测盗洞中有两个已经打入了墓室,只有尽快发掘才能确定文物是否保存完好。
上级单位接到这个消息后以摧枯拉朽之势,办妥了前期发掘与乡政府对接的工作。在后面将近半个月的地质勘探工作和洛阳铲打上来的一杯杯土色告诉大家,这片农田下面,很可能藏着一个大大的“惊喜”。
没多久,驻地的同事便给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战国时期墓葬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