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池月侧过身来搂着我说梦话:“灵姐姐,你好香啊!好想吃一口。”
我拍拍她的小手:“会有的。”虽然星主不让我把这些东西给她吃,但我可以送给摇光一些,这样也许池月就能吃到。
清冷的夜,我在梦与醒之间徘徊。那些我以为的爱究竟是不是爱,如今随着珠儿魂魄的聚集都显得陌生和不重要了。愿望是我许下的,为何我今日又后悔了呢?他三世追寻的同一缕幽魂,最终离他而去,而我竟终究逃不过“替代品”三个字。
我在胡乱琢磨中睡去,醒来天已大亮。拿起手机,我看到林教授发的信息,他说下午考古队另一批人就会到,让我们一点半准时参会讨论古墓发掘工作。
我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于是叫醒了池月。穿好衣服,匆匆去路边小店吃了顿饭,饭店的老板是个小伙子,他说他这里的饭菜放心吃,不会有鬼草婆下蛊。我们一问才知道,原来苗族蛊术盛行,而正宗的蛊术传女居多,那些会下蛊的女子,就被他们称为“鬼草婆”。
吃饭的时候我和池月谈起前天傍晚天尊降临的事,还问了问她我不在的那一天大家都在忙什么。池月告诉我说这一次考古队请了两波土夫子来探墓,一波就是禹州那边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九哥那一帮人,另一波是南边湘黔本土的土夫子,姓陈,祖上都是倒斗的。这两波人水火不容,南边的主张炸开墓顶,北面的非要借洞打洞。我听了摇摇头:“都不行。炸开会伤了棺椁,再打洞……土质不好肯定会被埋。没那么麻烦,之前有人进去过,盗洞是现成的。”
我们在说话,旁边的小哥突然笑了:“姑娘好会吹水,那古墓离这里一天的山路,来回咱们村子至少两日。我只听说那些挖宝贝的有人进去,却从来没听有人能活着出来。你前日才来,对里面的事如此了解,难不成昨天一个人去那墓里走了一圈,还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我没法跟他解释,总不能说那里面埋的是我的上辈子吧。就“嗯”了一声敷衍。
我本是敷衍他胡乱回答,没想那小哥两眼放光:“姑娘可真是会说笑,我家祖上就一直住在这里,都说那墓里埋着一个惨死的官家庶女,说是活着就让人扒了皮。”他凑到我和池月桌前,低声道,“听说那墓里连全尸都没有,就只有一件衣服,就这样还害死过人。明朝初那会儿有个年轻的法师在这里布了阵,周围才渐渐有人住,不然谁敢住这里。”小哥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下,“周围大小村庄都不敢靠近那山,说是有去无回。我看二位还是劝劝上面的领导,别往山里跑。”
看来这苏莠蓉确实怨气冲天、戾气逼人,这都一千年了,故事还能流传下来。我们正说着话,三五个年轻人也走进小店,池月给我使了个颜色,我看这群人面生,猜出这群人应该就是要炸墓的那群土夫子。因为在吃饭,池月没有带口罩和面纱,所以埋着脸。很快,我们就被人发现了。
“这不是池月姑娘吗,这么巧也来吃饭呀。”人群中一个小伙子坐在旁边桌上说笑,“昨天那么热都不肯摘口罩,这为了吃,还不是要摘下来!”他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盯着池月一个劲儿的看,眼睛直放光。
池月大概早就习惯这样的冷嘲热讽了,她继续安静地吃饭,我在一边听着都觉得刺耳。很快,那冷嘲热讽波及到了我。
“哟,这就是昨天开会都不来的那个小公举吧。我说你们研究所的人可真是排场大,年纪轻轻的就嚷嚷头疼,下过墓吗,知道墓里什么样吗。”说话的小伙子看上去二十出头,我知道干土夫子这行的不论年纪只看经验,若是这般猖狂,估计倒斗上应该是把好手。
桌上年长的一个中年男人拍了拍说话的小伙子,然后朝我点了点头。我也朝他点点头算是招呼。老板小哥见气氛不妥,灰溜溜躲回收银台。
小店又恢复了安静。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