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没带,轻装上阵。我装了一大卷卫生纸和防晒霜、驱蚊水之类,其他也没拿。
林教授看我俩一个穿着古装,一个穿野外探险套装,不伦不类的配搭和毫无作用的行囊连连摇头:“你俩这是去cosplay吗?”我俩猛点头。
他看其他人基本上都带着东西,又觉得我俩背着那么重的书包走山路可能确实吃不消,于是无奈地点着头摆摆手:“行吧行吧,你俩开心就好。”我们一行十一个人就这样悠哉地坐上了牛车,朝大角村走去。
这支小小的队伍里,有南北共十个土夫子、我和池月、星言、老卫以及林教授,我们的生活装备都在那十个土夫子身上,星言和老卫带了两个保存文物的箱子,照相机给了我,林教授全面指导,池月负责阴阳。我打开手机备忘录,写下五月二十日,记录我们这搏命的旅程。
山风习习,吹来一阵阵潮热,池月坐在车上看着山势变化,起初我欣赏着原汁原味的自然美景,崇山峻岭、层峦叠翠。渐渐山体逐渐稀疏开来,不再相聚那么紧密,池月说,我们距离古墓已近很近了。
两架牛车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两头牛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再也不往前走了。赶车的师傅下来拉,头车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那头牛就开始不停地摇头。我们顺着路往远处看,山脚下有一个茅草亭,亭内有一口古井。赶牛车的师傅那牛没办法,站在一旁皱着眉小声嘟囔:“这什么时候多了一口井……”
听这话,原先这里是没有井口的。我和池月纷纷探着脑袋去看,那井口附近雾气昭昭,不知是因为山里下过雨的缘故还是有污浊之气。池月和我交换了眼色,我俩跳下车,借口野外方便一下,便朝那茅亭走去。越往近走气温越低,很快湿凉的风迎面吹来。但不知为何井口里传出来的气息让我觉得十分熟悉……
“池月,你有没有觉得这气息很熟悉?”
池月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气息透着浓浓的绝望,靠近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俩小心翼翼地走近茅亭,靠得越近风越大,那风卷着地面的沙子腾在空中,远看一片混沌。其实从我们停车的位置到茅亭还有一段距离,杂草丛生而且草没小腿,远看是景,靠近才觉得那景都是虚像。茅亭的古井里不断有风阴风吹出来,那气息很怪,怨戾中夹杂着淡淡的哀伤,茅亭远小近大,古井井口约莫小腿高。我俩刚想踏进茅亭,脚尖刚触击到亭子边缘身体就被一道红光弹飞出去。
“啊!”池月摔痛了屁股,“竟然有结界,还这么大力……”
“什么东西?”我撑着地面爬起来,回头之际看见井里缓缓升起一个人头,那人灰青色的面孔,闭目休息的模样,花白的头发垂在下巴旁边。
随着他的脸缓缓飘出井口,我的心越发无法平静,千万种担忧和害怕挠心而来,直到他露出一张完整的脸——
爷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