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已经退休的老院长和老书记,都是卓父的熟人。老书记当年还做过阮王春和卓苗苗的证婚人。他们对阮王春是如何从地州上调来,一步步走到今天,每一个环节都很清楚。
一旦主动提出离婚,“陈世美”三个字绝对成为阮王春脑门上的永久标签。
偏偏他目前正处于下基层锻炼紧接着提拔的关键时期。
可不离不行啊!等到自己正式提拔,再提出离婚,负面议论就更多了。
另一方面就是财产。
别看阮王春现在外表光鲜,实际上就是个空壳。工作这么多年,他没攒下一分钱,平时工资都给了父母,还要给两个妹妹生活费。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匹老马,实在拖不动这个沉重的家。
卓苗苗有三套房,她才是真正的百万富翁。
如果能通过“离婚”这件事,让自己得到一半的财产,在阮王春看来相当于少奋斗几十年。
他很清楚,这种事情如果闹上法庭,自己根本得不到一分钱好处。
房子是人家的,房产证上明明白白写着呢!
不过,卓苗苗是天然呆。
卓母是个没见识的家庭妇女。
卓父虽然在规划院工作,逻辑思维却停留在以前。说句不好听的,真正的“化石人”。
只要让卓苗苗一家三口认为“结婚必须平均分割财产”,那就达到了目的。
阮王春有个做印刷品的朋友。他让其帮忙,弄到了基本“改良版”的《婚姻法》。制作很简单,只要抽掉其中几页,换上用电脑打印的替换物,然后装订,就摇身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国家法律。
阮王春很清楚,卓苗苗父母都属于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就算与卓苗苗离婚,他们也不会公开这事儿,只会尽力捂着,等到几年以后再逐渐放出消息。
到那个时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反正房子已到名下,再给他来个翻脸不认帐,你能奈我何?
从卓苗苗手里把存折弄过来,也是阮王春计划中的必须环节。
反正你们都认可了财产平均分配,那么就算存折上这几十万跟我没关系,同样要给我一半。
不给是不可能的。
“你们想好了,这可是国家法律。”阮王春色厉内茬地高声叫道:“就算警察来了也没用。”
他的话收到了效果————卓苗苗父女三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茫然,甚至有些惶恐。
苏小琳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明摆着欺负人啊!国家法律可不是你随口乱说。好了,我不跟你吵,等警察来了再说。”
……
王雄杰来的很快。
他一直盯着虎平涛。就算后者连续出任务,工作岗位在西洛,现在又去了省委党校培训,可在王雄杰看来,虎平涛永远都是自己人。
平时他管苏小琳叫“兄弟媳妇”。
事情很清楚。
翻开那本《婚姻法》,仔细看了一遍,王雄杰不禁笑了。
“你胆子真的很大,竟敢伪造法律法规。”看着气鼓鼓的阮王春,他摇头调侃:“你一个人就承担了全国高官会的所有工作……了不起啊!干警察这行几十年,各种人才我见多了,可是像你这样个,还是头一次。”
“这三本房产证我都看过了,上面没你的名字。离不离婚,那是你们夫妻双方的选择,这我管不着。可你的行为已经涉及诈骗,而且金额很高。你自己算算,一套房至少几十万,三套加一块儿多少了……还有,你把你媳妇的存折拿走,那又不是你的钱,连持卡人的名字都不是你。”
阮王春感觉之前相好的一切瞬间变成了气泡,被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警察一个个戳破。
“这是我家里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他大口喘着粗气,发出野兽般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