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综合看下来,都不如棉纶。这玩意儿虽然价钱贵,但安全性真是没得说。
于海河从衣袋里掏出几张卡片,递给虎平涛:“这是安全带买回来以后,我剪下来的标签和产品使用说明书。这些东西我一般不会扔,都留着,毕竟说不定哪天就会派上用场。”
虎平涛接过来一看,果然是证件齐全。除了产品说明书,还有安全带的质量检测报告与产品合格证。LA和QS的检测都有,还有一系列的企业合作标识。其中不乏中石油、华润燃气、能建、南方电网等多家国内知名企业。
看着手上这厚厚一摞卡片,虎平涛忽然感觉有些好笑。他把卡片还给惴惴不安的于海河,笑道:“你这求生欲望实在太强烈了。”
看得出来,于海河虽然是个做事情吧很守规矩的包工头,为人仗义,也很负责,可他急于证明自己,想要从中撇清。
谁都有避祸本能,这是人之常情。
于海河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讷讷低语:“……我,我这不是怕麻烦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百年大计,安全第一。我既然带着一帮兄弟在外面干活,就得替他们从安全上考虑。这些都算在材料费里,这钱不能省,也不该省。”
虎平涛理解地笑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即弯腰从置物箱里拉起与安全带连在一块儿的绳子,找到断口。
这是一条直径大约两厘米的安全绳。无论粗细还是拉伸强度,都达到了足够安全的标准。
绳子断开的位置看起来非常整齐,切口平滑,不像是安全绳在使用过程中自然磨损后断开。
虎平涛微微点了下头:“没错,这的确是让人用刀子之类的锐器切割导致断裂。”
于海河双手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就说这事儿透着古怪啊!小王这人我是清楚的,平时和和气气,对谁都是笑脸。他在外面没有仇家,平时跟大伙儿在一起,不招谁惹谁,无论对谁都没有红过脸。他不抽烟不喝酒,工资全都交给媳妇,家里有俩孩子,晚上下班也不出去逛,老老实实回家……你说,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莫名其妙遇到这种事情?”
虎平涛目光微凝:“你的意思是,基本上可以排除在场工人下手的可能?”
于海河有些犹豫,过了几秒钟才缓缓点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今天派过去的另外两个人跟小王关系不错,都是他的老乡。平时没见他们吵过架,那俩人还经常买了菜去小王家里做了吃。王耀文媳妇手艺不错,这个大伙儿都是知道的。”
虎平涛不置可否道:“我先顺着问问吧!”
……
两名工人,一个叫龚标珠,一个叫包强。
于海河打电话先把龚标珠叫到停车场。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儿怪,但父母起的名字,总有他们的道理。
看着有些局促的龚标珠,虎平涛和颜悦色道:“别紧张,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这样吧,你好好回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我详细说说。”
龚标珠看上去三十多岁,他不断地搓着手:“前天老于就打电话给我,说是畅园小区那边要做墙体防水,让我和王耀文,还有包强一块儿过去。今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我开车拉着他们,还有工具。到了地方,我们先从一栋开始。”
“操作流程是按照安全守则来的。先上楼顶找到固定的操作点,然后拴上绳子,测试拉伸。绳子打结这种事一直都是我在做,王耀文和包强也很放心。拴好以后他们过来看了觉得没问题,然后包强去弄沥青,顺着楼顶的裂缝开始浇灌。王耀文穿上安全带,先从六楼开始,顺着往下降了一遍,检查墙面的破损。”
听到这里,虎平涛问:“意思是在正式开工以前,你们已经沿着楼层外面做了一次升降?”
龚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