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设想过的事情正在白银之厅发生。
席卷整个会场的威亚还在持续,但不管是镜像区的负责人拉美夫,还是代替尼伯龙根出席的汉尼,都没能搞清楚此刻的状态。
似乎是新郎执意要放任新娘子离开的,安然无恙的甬道就是眼前绝佳的证明。
璀璨的吊顶在震撼的建筑内部摇晃,提图斯本来还可以使用更加强力的招式的,但考虑到出席的宾客有一部分仅仅只是寻常的奥丁区区民,便转而使用了“irongravity”。
展开的重力领域虽然比不上巴别塔的威力,但足以在波段凌动身的一瞬间留住房间内的所有人,除了站在外围的法伊达以及跑到顶部的阿芙丝。
想要强行限制她们两人的话就必须增加招式的威力,但他做不到,他无法在这样的场合伤及无辜;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相信那个将自己的跑车别靠在路边的男孩。
他会摆平接下来的一切的。
伴随着领域的衰弱,原本摇摇晃晃的水晶灯似乎有了脱钩的迹象。
不,不是似乎,而是正在。
急速坠落的灯具瞄准的位置正是代替赫尔墨斯克家族出席的神学导师。
倘若如此沉重的灯具真的打在老师的脑门的话,那么后果几乎不可设想。
没有犹豫,提图斯甚至连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发动,于本能的驱使下用宽大的脊背承受住了灯具坠落的重量。
“嗯哼——”
沉重的压迫力让他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哼,而后对着泰然自若的老师问道:“您没有受伤吧。”
可老人没有说话,那布满周围的眼眶下是发浊的眼仁。
“你长大了。”
牙齿掉光的嘴唇一张一合,最终露着风轻轻地说道。
“你小时候上课的时候总是喜欢问,为什么圣人愿意为了担罪而被钉在十字架上,我告诉你那是伟大的牺牲,但你说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来牺牲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捣乱的,因为你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一些框架充满着疑惑。尽管你将腿放到了椅子上,尽管你总是摆出一幅无所事事的模样,但你是善良的,你打从一开始就继承了你母亲优秀的品质——”
伸出的手抚摸了抚摸男孩的脊背,就算被巨大的吊灯砸中了也毫发无伤。
那是一具天赐的躯体,仍谁都无法击败,跟那是的圣人一模一样。
“你想变坏,但一直坏得不彻底。”
教师站了起来,拍了拍提图斯的肩膀,他依然维持着躬身的姿态。
整个白银之厅空荡荡的,所有人都被新娘的行径所吸引,留下的人仅仅只有他以及向父亲一样教育着他的神学老师。
“我想你已经明白了,因为你选择了跟圣人一样的道路。此刻,我为你感到骄傲。”
“老师——”
——
倘若你问我如果要把婚姻转变成战场的话需要多久,那么此刻我能够给你的答案是:一秒。
拥挤的人潮全部堵在白银之厅的拱门位置,他们的嘴里不停地喊着:“新娘,新娘她偷跑了。”
“为什么还是用这样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你这个小弟弟!”刚刚翻上车身的波段凌对着脸上表情一万个变化的男孩调侃道,就好像那时在病床前对话的复述一模一样。
“是不是觉得我穿婚纱跑动的样子楚楚动人,我允许光明正大的欣赏几眼,但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就不害怕我在里面跟提图斯顺顺利利地成婚了?”褪去的高跟长靴被波段凌狠狠地扔到了马路上,她仿佛从所谓的世俗中挣脱了一般,再次回到了最自然的模样。
“害怕——”过了很久,楼辙才脸红地回答道。
“害怕就对了。现在我放弃了做王子的公主了,选择了你这个新的倒霉蛋,如果识相的话,就在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