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责罚于他。
他现在,应该还在桑榆树下站着才是...
念及至此,秦政慌忙回身,连仪容发丝都有些散乱,便面向这位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优雅与贵气的女子告歉:
他的语气猛地一振,然后兴奋的道:
说完,秦政就想跨出门槛,往季秋的方向指去。
但很可惜,却是被赵霓裳拦了下来。
女子伸出手指,捻着少年被细雨稍稍打湿的发丝,——理顺,听着他话语里的兴奋,美眸露出了一丝心疼,不过转瞬便消失无踪,只冷着张脸: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秦政听到赵霓裳的话,语气支支吾吾:
看到赵霓裳神情似乎缓和了些。
秦政有些不甘,但也没有继续反驳,只是最后往外瞅了眼,这才不情不愿,折返回了那桑榆树下。
即使...
他的内心深处极度憧憬,渴望着成为季秋这样的人物,哪怕...只是搭上话也好。
但他母亲的话,秦政却是不能不听。
因为,是她亲自带着他,从那如同梦魇一般的秦王宫中走出来的。
即使....在这赵国之中,他所处的地位仍然尴尬,不论去哪,做什么,都会被他人报以轻蔑与异样的目光。
可秦政,仍旧尊敬赵霓裳,尊敬着这位曾经如同天上皓月一般璀璨的母亲。
他们说...是因为他的诞生,才使得曾经的赵氏神女堕入凡尘,神血大退。
这一直都是秦政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看着秦政低着头,往来时路缓缓走去。
赵霓裳往外露出目光。
她看着两名上将军麾下委以重任的神血骑士,踏马而去,修长的柳眉轻蹙了下。
她的心中泛起了疑惑,看着那本来空旷的院落,有一尊修长的白衣身影踏步而入,还有那此时正在雾气遮掩下,散发着金光的「太平'牌匾。
联想起方才秦政所言,是以赵霓裳回首,对着秦政突然出声:
赵霓裳自归赵之后,如非必要,常年深居简出。
毕竟...
她的地位实在尴尬。
而他带来的孩子,则更是尴尬无比,因为在赵这个国度,无论上下,最为鄙夷的便是质子了。
所以,她也时常约束秦政,莫要乱跑。
但这孩子,却与她不同。
隐藏在秦政表面随和的背后,是刻在骨子里的韧性与坚持。
他注定不会被这一间小院所束缚,哪怕外界对于他的存在,皆是恶意,他也想要去了解这个世界,成为...
他想成为的人。
哪怕他经常踉跄跌倒。
可作为他的母亲,赵霓裳却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过那种麻木与绝望。
即使....他不过只是一介凡民,甚至连凡民中走出的兵家之道,都难以修行。
在这个神血与力量主宰一切的时代,没有人比赵霓裳更清楚,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她曾经为这孩子想过办法。
甚至动用一些手段,联系过一尊诸子百家中的所谓魁首,想要其给予秦政一条不一样的人生。
但直至现在,她都仍还记得,那阴阳家名为的家伙,口中模棱两可的言语。
他说,不到时候。
几年过去,赵霓裳慢慢看着秦政长大,却还不见那所谓的在哪,久而久之,也就慢慢歇了心思。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赵氏神女了。
更没有多少手段,能够跨越茫茫国度,去为秦政寻觅其他或许存在的道路。
有时候赵霓裳也在想。
其实平平淡淡,春秋岁月须臾过,如蜉蝣般了此一生,也未尝不可。
可谁知,就在心中正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