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后金士卒如同一条河流,将他们也分辨不清的朝鲜士兵一概吞噬。可是李三顺顾不上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脖子上雪亮的马刀,压低了声音,乖巧地说道。
“自己人,自己人!”
范文程摆摆手,光头壮汉刷的抽回了自己马刀,却也轻巧的在李三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印。
很快,不到一刻钟时间,光海君李珲留在广场前面还没有归队的一百多伤兵就变成了一地的尸体和肉酱,后金的士兵这才开始向着宫墙冲击。
刚才还看起了威力无比的弓箭,在后金士兵的眼中似乎成了玩具。他们开始还举着圆盾,将身体缩在盾牌的后面。可当他们看到有些弓箭连自己的盾牌都射不进,直接软绵绵的掉在地上的时候,性子急的干脆直接扔了盾牌,有的人甚至脱了自己上身的盔甲衣服。嚎叫着,露出雪白的牙齿和黝黑的上身,就直接冲了上去。
在光海君李珲和自己手下将领的震惊之中,不到一炷香时间,第一个后金士兵已经跳上了宫墙之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走!”
宫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厮杀还在继续。范文程这时候却邀请李珲和金公公。
“君上,咱们进宫去!”
李珲正在强忍着自己胃里面的翻江倒海,有点吃惊地看着范文程。金公公看出来自己主子的不适,赶紧在旁边说道:
“范大人要不我们先缓一缓?等着稍微安定了?”
范文程回头,自己的光头长随直接一巴掌把金公公给扇了出去。
“刚才不是说今日朝鲜听我的指挥么?”范文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珲。
“君上,这阵前不停调令应该如何处置?”
光海君李珲舍不得这个从自己小时候就陪伴着自己的老太监,赶紧说道:“金公公这个老奴才,请范大人看在他一片忠心和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范文程摇摇头,“这不行。那我的军令不就是放屁了么?下面如何能服众?”
李珲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屈求全的了,你还要怎么样?“范先生!我就这么一个忠心的奴才。”
范文程根本没有理他,而是对着自己的长随平和地说道:“金公公阵前不停调令,按军法当斩。”
话音一落,长随的马刀就顺手挥了下去。
“走!进宫。”
范文程看着已经懵了的光海君李珲,李珲没有动。
“来人,扶着君上走。真是没用。”
上来的两个长随直接一左一右的夹起来李珲,就这么跟着范文程向宫内走去。
地上满是鲜血、尸体,范文程没有刻意躲避的意思,却好像是走在自己家里面的一样,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踱着步子向前走着。而被架起来的李珲,却也恢复了清明,看着无数的碎肉和内脏,一边呕吐,一边被搀进了景福宫。
走到宫门的时候,范文程对身边的人说道:
“从现在开始,到我离开景福宫为止,这宫门出入由我的亲卫负责。没有我的命令,一人一马不得出入。”
然后又看了看李珲的残兵剩将。
“这些比我宅子里面挑粪洒扫的下人还不如。无论是谁。”范文程也顺手指了指李三顺之类的军官,
“从现在开始清扫地面。我和君上走到哪里,那里就要清扫干净。明日,君上还要正式登基呢,搞不好的就送宁古塔扫雪吧。”
想了想,又说道:
“对了,现在可以去告知那些老不死的各种议政、六曹的主官了,赶紧进宫。”
说完话,就跟在还在嚎叫着杀人的后金士卒的后面,一步一步的向正殿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四海酒楼的高楼之上,贺人龙也被后金的武力给惊着了。
“老岳,你别说,这要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