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几个钟头以前,于思奇还在为自己重新获得了感觉而沾沾自喜,而现在他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还留有知觉了。
正如安神父所说的那样,身体上的那些伤痛时刻折磨着他的每一根脑神经,整个人都像支离破碎了之后又被人粗暴地缝合在了一起,以至于他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被痛醒了数次。
由于这副身体仍然不是很听话,所以他只能任由这样噬心的感觉在身躯的每一个角落里蔓延,有的时候甚至痛到他想要放弃刚刚获得的生命。
不过好在痛苦了数次之后,他那脆弱的神经也变得有些麻木了,轻轻喊出微弱的呻吟声,感受着身下早已被汗水打湿的床垫传来的冰凉。他一边倾听着钟表的指针在寂静的半夜里的“滴答”声,一边又对楼上那个睡成“死猪”一样的安神父羡慕不已。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尿意在他的股间出现。他努力挣扎着坐起了身,扶着床的栏杆站了起来。大概是好久没有站立的缘故,他的脚步有些踉跄,甚至差点都快要站不稳了,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
虽然他以前来过很多次姜家祠堂,但是关于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间屋子,他还真没去细细了解过。不过卫生间大致的位置他还是知道的,就是不清楚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能不能顺利到达。
在黑暗中借着从窗户透进来月光摸索到了开关之后,于思奇按下了灯的开关。虽然借着黑也能够走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但是开着灯的话,或许会轻松一些。
洁白的病房里整齐地摆放着五张单人床,床与床之间用青蓝色的帷幕遮挡,很是讲究。
咬了咬牙赶到便池前,于思奇脱下了裤子。
顺着一股热流,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上厕所也能够如此的让人舒坦。
就在他提好裤子准备回身接着去睡的时候,睡眼朦胧的施易哲也走了进来。
还没等他开口就问“这么快就能下地了?看来小安的治疗手段很有长进嘛!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尿个尿就扶你回去,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呢,怎么能随意走动!”
“好的,”于思奇靠在门边上说。
然而正当施易哲扶着他准备回房的时候,一声奇怪的尖啸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也吵醒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施易哲将于思奇安置在走廊上,急匆匆地走开了。
很快,头凌乱的谢宝珍陪同心情有些糟糕的安神父来到了走廊,将有些快支撑不住的于思奇接回了病房。
“阿珍,去房子周围转一转,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安神父揉了揉眼睛说“刚才那是警报被拉响了吧,看来我们的落脚点暴露了。”
“用不着,我刚才已经解决了。”施易哲揪着几只像是老鼠一样的生物,三步并着两步地跑到他们面前,将那些死掉的东西扔在地上说“嗅鼠,这些应该是来探路的。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真实位置,但是我想下次可能就不仅仅是这几只老鼠了。”
“连深渊里的黑暗生物都用上了,他们似乎很恼火呢!”安神父神情有些严肃地看着于思奇说“想不到你对他们如此的重要,这也侧面反映了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神父?”谢宝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蝴蝶型的夹,将自己的头朝后捋一捋说“要不要我去把结界再布大一点。”
“暂时用不着,而且你的动作越多,对方察觉的可能性越高。”安神父伸出手制止道“还是老办法,大家当无事生过,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阿哲,去把这些东西的尸体拿火烧了,记得一定要烧得干干净净,我可不想那些官僚作风的调查员在我的地盘上探头探脑。”
“好的,”施易哲提着那一堆死物走向了后院,谢宝珍也将头夹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