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放晴将新松从银装索裹的状态中解放了出来,原本瘫痪的市政交通也开始渐渐恢复正常。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小孩正不顾大人的劝住,在这冰凉湿漉的地面上嬉闹玩耍着。
因为融雪的关系,户外的气温还是很低的,有些阳光不容易照顾到的地方依然结着薄薄的冰,许多着急赶路的行人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摔得四脚朝天。
于思奇捂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小心翼翼地跟在安神父的身后,他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被同事取笑。
没错,周一的清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安神父就敲开了他的房门,将他从甜美的梦乡里拉回了现实。在和神父一起吃了点姜糖面包加腌鱼之后,他们出了。
走在有些打滑的石板路上,于思奇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让阿哲带我们过去呢?我记得你们都认识路的呀。”
“本来是准备让他带你过去的,”安神父指着前方一个没有站牌的候车站说“但是不巧的是他昨晚半夜出去偷吃了夜宵,后半夜一直都在和马桶做抗争,所以我个人认为还是不要让一位连裤子都提不住的人来带你去上班比较好。”
“好吧,”于思奇说“这样就说得通了。”
安神父停住了脚步,说“我们就在这等车来吧,应该很快的。”
于思奇四下看了看周围,现这个候车站像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一样,因为不远处还有一个车站,那里倒是挤满了赶去上班的乘客们。他不理解地问“为什么一个地方要立两个站台呢?”
“也许是他们为了避免接错人吧,”安神父轻描淡写地说“当然,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当初使用这个站台上班的时候,那边那个还没有出现呢。”
“你觉得那里怎么样?”于思奇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何必急着问我呢,”安神父坏笑地说“啊,车来了。”
一辆非常普通又寻常的公交汽车停靠在了他们的身前,紧急刹车出的声音让人感觉到有些刺眼。司机似乎也是有些意外,所以他在打开车门之后,刻意多看了于思奇几眼,然后招了招手。
在安神父的半推半送下,于思奇登上了这辆公交车。里面有三十几个座位,但是却空无一人,只有须皆白的司机靠在自己的座位上懒洋洋地抽着香烟。
“早上好,酒叔。”安神父上了车,车门在他身后关闭。
“是你小子呀,”名叫酒叔的司机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就将手放在方向盘上说“怎么,又打算回去就职了吗?”
“没有,我今天是来带他去上班的。”安神父笑眯眯地说“看到你身体还如此健朗,我就安心了。”
“老咯,前不久才刚从医院里出来,”酒叔从座位下拿出一瓶装满白色液体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就开始往嘴里倒。于思奇隐约闻到了一股酒味,他已经意识到了那里面是些什么了。
在“咕咚、咕咚”大灌了几口之后,酒叔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他将瓶子放回了原处,动了汽车。
“又要开始酒驾了吗?这样很不好。”安神父坐在酒叔身后的位子上,并且示意于思奇坐他旁边。
“要你小子多管闲事,”酒叔打了一个酒嗝,身形晃荡了一下说“现在都没有人坐我这车了,喝点小酒又能如何?”
“难道我俩都不是人吗?”安神父皱了皱眉头问。
“你当然不算人了,”酒叔回过头说“一个连太阳射线都杀不死的家伙,我不觉得你还是人类。说吧,你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到地球有什么目的?”
“酒叔你醉了,”安神父无奈地说。
“小心,”于思奇紧张地看着前方那个堵满车流的十字路口说“红灯了。”
然而酒叔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汽车依然径直地朝前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