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办到的，神父？”

于思奇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注意到他们脚边的那幅画已经化成了一团黑乎乎的灰烬。

“时间和空间，这两者是密不可分的存在。你应该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会无法操控那些黑影的时间吧。其实答案很简单，它们在出门的时候，可不是毫无准备的。”

安神父用脚将灰烬踢开，看着那已经有些变形的画框说“不过正是因为熟知它们的特性，借助你的时间，加上一点点运气和手段，我们算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那刚才，我们所在的地方难道是另一个空间吗？”

于思奇不假思索的问。

“另一个空间？不不，它们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创造一个空间。刚刚我们所在的地方，仅仅只是某个空间的裂隙而已。我猜，你大概还不知道什么叫空间裂隙吧？”

已经把视线收回的安神父对着于思奇笑了笑，说。

“一无所知。”

于思奇摇了摇头。

“倘若我用非常学术派的说法来给你解释这玩意的话，恐怕我们可以因为这个话题，在这里聊上好几个小时都不带重样的。可是，那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而且，再怎么说，我也不能抢了威廉的‘特长’啊，不是吗？”

安神父调侃的语气让于思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如果安神父对自己来一段长篇大论的话，他都不保证自己到底能听进去多少。

“让我想想，也许这样会方便让你理解这个现象。”

想到了什么的安神父顺手从废墟之中拿起了一块类似塑料的板子，举到于思奇的面前，说“假设这块板子的一侧就是我们熟知并赖以生存的空间，也就是所谓的现实世界；另外一边是除了现实世界以外的地方，它可以是梦境、可以是幻象，也可以是任何承载事物的个体或存在。就好比我们之前去的那个无尽之地，它显然和我们所认知的现实是有偏差的。不好意思，有点跑题了。回到之前说的，你想过没有？很多人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去这块板子的另一侧，因为那对他们来说，既是虚无，也是未知。可是也有极少部分人会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比如最简单的就是利用召唤法术了，这个我猜你应该在很多影视作品里看到过吧。什么人召唤出了什么，那无非就是把板子钻了个洞而已。”

说到这里，安神父有意无意的用手指在那块板子上戳了几个洞眼，把它举到于思奇的跟前。

已经大致有些明白的于思奇虽然意识到了安神父的这些话还是有些过长，可是却听得特别用心。

“总之，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以及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板子本身肯定是因此受到伤害的，而在‘伤口’完全愈合之前，在那块地方就会产生一种名为‘裂隙’的存在。它独立于两侧之间，却又有别于它们。”

安神父将手指轻轻拂过被他戳破的部位，那里无疑不会因此而愈合，可是却要比之前完全破着洞的情况要好了不少。

“所以说，我们之前在的‘画廊’其实是因为它们打破空间所产生的裂隙？听你解释之后，我倒是开始有些明白我们是怎么回来的了。”

于思奇的脑子不算太笨，这点理解能力还是有的。

“确切的来说是被‘改造’之后的裂隙，就像你买了房子，起码也得拿去‘装修’一下吧。毕竟怎么说来着，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愿意住‘毛坯房’的人了。”

安神父的这个比喻让于思奇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生动形象的画面，一些黑影在‘一无所有’的虚空中，为自己的小天地‘添砖加瓦’的画面。

‘不行，画面感太强烈了。’

于思奇竭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结果导致他现在像是得了牙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