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去了。
“孺口小儿,快快下马受降!”
史铉早已是肝胆俱裂,慌忙跪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哭着求饶。任帘用粗绳的一头捆住他的双脚,另一头扯在自己手里。单手驾马狂奔,史铉像条虫子一样屈辱地拉扯在雪地之间,马蹄几次险些要踏碎他的头颅,吓得他裤裆被尿的结冰。城中兵马见主将被俘,纷纷倒戈投降。
“这小子定是私自出城,我料高鱼那厮必会派兵援助,冉栌将军断后,其余后撤三十里扎寨!”
任帘的判断极为准确,赵福里几乎是在史铉出城的第一时间立即派兵接应,但出发仓促,仅带了一千骑兵。刚刚抵达战场,便与冉栌军团展开厮杀,冉栌占据优势,几乎要全歼敌方。赵福里自知兵败,回马疾跑。冉栌不知怎么,感觉心中有一股火焰在燃烧。见赵福里势单力薄,他扬起长戈,竟然一骑追在身后。
这可是个上门的猎物!赵福里心中窃喜,渐渐放缓马速,然而冉栌建功心切,快马加鞭直冲而来。赵福里搂紧马脖子,迅速俯身抓起一粒石子,大喝一声:“招!”
只听嗖的一声,石子如同飞蝗般打中冉栌左眼,痛得他翻身落马。赵福里抓住机会,擒起他便飞奔回城,追击军队竟因一时混乱,擅自撤了回去。
夜里,任帘早已在军营内外设下埋伏,他料定今晚高鱼必来劫营,张子健将信将疑地听其号令,埋伏之山谷处。全营将士整装以待,气氛随着冬天的雪夜愈发紧张。
果不其然,高鱼在得知史铉被俘获后,亲率六千兵马风风火火地来劫营,胯下的大宛马鬃毛凝露,蹄裹纱布,领着军队杀入营中。
突然,晋军从营寨四周杀出,被浇上油的稻草捆点上烈火,一车车沿着光滑的冰面径直冲撞而来,四面火光遍起,杀声满天,箭如雨下。高鱼自知中计,提着盘竹三叉戟疯狂突围。不料被张子健截住后路,高鱼目光坚毅,握紧三叉戟,扯住缰绳。
张子健手中的兵器为金面雁嘴镋,镋头分为三叉,中叉形似剑状,两翼叉形似雁嘴,每叉两面有刃。配在他手上,更显威风凛凛。
“今日遇见我张子健,便是你的死期!”
“乱臣贼子!待本太守取尔首级!”
骏马奔驰而来,张子健用力挥动金面雁嘴镋,勾向高鱼脖颈。
“唰!”一阵寒风划过,空气像是被撕开一道划缝。高鱼侥幸闪过,他能感觉到,这个对手绝非泛泛之辈。
他在不停地调整呼吸,试图冷静下来。
张子健决不给他这个机会,双手握紧金面雁嘴镋,像一条游动的金龙,径直捅向高鱼胸脯。高鱼连忙一架,两般兵器发出剧烈铁器碰撞声,随即陷入僵持。
许久,双方气力不减,张子健也暗暗佩服这个对手,高鱼死死钳住他的兵器,这令他有些束手无措。
决不能僵持下去!高鱼听得追杀声逐渐逼近,便猛地向前一推,空刺一戟,趁此之机乘马而撤。但奇怪的是,张子健并未继续追击,似乎是有意放他离去。直到任帘领兵追赶之时,高鱼及残余部队早已退回城中。
几日后,双方互派使者,决定一将换一将,以冉栌来换回史铉将军。晋军方面,任帘极力反对,他表示史铉地位重要,不可轻易换回。
城中,赵福里也有过疑问。高鱼解释:“大王从海波起兵之时,史铉父亲史开孤守永州,宁死不降。大王哀叹哭泣数日,追封卫邦候,收史铉为义子。若有差错,大王必会怪罪。”
张子健却对任帘擅自弄权厌恶至极,在任帘申明利害关系时,他阴阳怪气地嘲笑:“六爷,全军将士还得多靠您才能进步呀!”任帘吓得当场愣住,连连磕头请罪,张子健一笑了之。
次日,双方军队聚集于桐栩城下,号角连天,鼓声不绝。晋军方面,张子健走在前头,任帘则牵着像一头牲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