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很仔细地把药倒进手心数了数,不安地说:“还剩十六粒,你两天一粒也至多吃月余。外出打仗这种事不好说,短的几日就能凯旋归来,长的能打数月乃至一年都说不准。今日天晚了,明日我让阿照跑一趟大将军府,请霍大公子再给你配些来。”
“好。”奕青望着她柔和的侧颜,开心地笑了。
“你还笑?”白隐瞪了他一眼,“我都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跟我嬉皮笑脸?”
奕青半倚在床榻上摊摊手:“不笑要我怎样?还能哭不成?父皇的心思拗不动,只能顺着他来。其实打一仗未必只有坏处,魔族培养军队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拉出来看看实战效果了。”
白隐知道他的话不无道理,可一想到奕青要去北渊那种苦寒之地,病痛又老发作,她心里便一阵阵绞痛。过度担心导致眼圈发红,眼泪快要忍不住落下来。
她站在他面前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低垂着眼睑,睫毛上挂着泪珠。奕青于心不忍,握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身旁,抚掉她的眼泪,轻声哄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战场上非必要主帅是不会亲自上前线的,我最多就是坐在军营里受点冻,不会有大问题。”
奕青和煦的笑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再横冲直撞的心也能在看了他的笑容后安定下来。白隐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奕青趁机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怀中女子一如既往的散发出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感到安,再混乱的思绪也能立刻变得清晰。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坐了一会儿,然后双双和衣而倒,躺进了被窝里。
白隐没有熄灯,奕青也没有立刻入睡的想法,他们脸贴着脸,白隐静默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两人都睁着眼。
“我想随你一同去北渊。”一会儿,白隐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
奕青闻声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
“前线太危险,而且环境恶劣,你身体不好,不能去。”
“你方才不是还说坐镇军营没什么危险吗?”白隐反驳道,“为何倒我就有危险呢?何况届时有你保护我,哪里还怕有危险!”
“可是家里还需要你照顾。”奕青不慌不忙地解释,“我走之后,偌大个东宫需要你这个主心骨坐镇,还有容儿,你得看好她,别让她再惹事。”
白隐不以为然:“这些都是借口!昔日你未娶我之前不也是照样丢下家出征吗?家里可以拜托霍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帮忙照顾,容儿可以交给母后管,宫里可比咱家安多了罢?”
“可是未娶你之前有李致……”奕青刚开口,便立刻意识到什么,瞬间闭嘴,惊惶自己在她面前提了不该提的人。
可是白隐并没有因他提起了先太子妃而表现出不适,反而被驳的无话可说了。
“那我也要去!”但她仍坚持自己的决定,奕青无法,只能继续拒绝:“不行。”
“我就要去!”白隐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就不行!”奕青强忍着笑意,应和着她的撒娇行为。
“你——哎!”白隐拾起枕头劈头盖脸给了他一顿,奕青以手护头,钻进被子里笑得前仰后合,以至于白隐停手后掀开被子脸都红了,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你到底让不让我去!”末了白隐下达最后通牒。
“不行。”还是这两个字。
白隐的脸色倏地变了,先前还嘟着嘴作撒娇状,想要“智取”,然后发现不行。现在眼神骤然转冷,枕头一丢给了他一脚,身体转向里面独自生闷气去了。
两人背靠背僵持许久,中间空了好大的空间,夜里的寒气顺着空隙钻进被窝,暖和的温度很快消失。
又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奕青耐不住寒冷,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