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身影逼近,大地震动。
在巨大蛇身靠近的一瞬间,所有树木诡异拉长,无数交错纵横的枝干形成巨网,激射而出!
每一根触手在接触到坚硬鳞片的一刻立即吸了上去,尖端张开一个吸盘,探出无数细小牙齿!
霎时间,街道间响起无数啮噬声,细密交错的黑色触手结成蚕茧,将庞大的蛇身如标本般固定在墙体上!
“嗬——”
巨蛇暴躁地甩动头颅,两侧房屋像骨牌一样层层倒塌,烟尘四起。巨网笼罩蛇身,被拉扯着疯狂摇荡。
轰、轰!接二连三的电线杆、路灯在任逸眼前倒塌。
“拖住它,一鼓作气!”任逸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喜,“‘偃师’!”
唰!
眼前视界爆出一片淡红,每条触手都伸出一根细线向他涌来,密密麻麻冲击着任逸的脑海。
他屏息,让自己的精神力顺着每一根触手铺展开去。
似乎自己完全融入了这片树中,每一枝每一叶都在他感受之中,他就是其中一棵,也是一整片树林。
“坚持住……”任逸灌注全身精力,光流潮汐一般上下翻腾奔涌。
蛇身腾空而起,疯狂在巷道间翻搅。
坚硬鳞片撞击两侧老旧筒子楼,楼体拦腰折断,尘土飞扬。
任逸调动起“天圆地方”,金光暴涨,向着每一条触手蔓延。
“希望在即!”任逸汗如雨下。
忽然。
啪地一声巨响!
在巨大力量的撕扯下,附着在它身上的无数触手发出惊恐尖叫,越扯越长,噼里啪啦接连断裂,爆出血浆!
巨网坍塌了一半,披在粗壮如火车的蛇身上被不断拖行,一株株变形树木被连根拔起,枯萎死亡,发出一声声扭曲耳膜的尖啸。
接二连三失去与触手之间的连结,任逸大脑中一阵剧痛,仿佛自己千百根神经被接连挑断!
“啊——”任逸跌倒在地,脑内潮水般的疼痛使他近乎失去理智。
更远处帮忙转移百姓的偃师双眼一暗,两行血泪喷涌而出!
远处尚且完好的两片居民区中,巽风的身影不断出现又消失,大片大片凝固住的百姓随之不见。
“不好……”
“它的力量,太强大了……”
“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正在拼命转移百姓的镖师们一怔,同时听到心中响起任逸的声音。
虚弱、颤抖而沙哑。
“少东家……你怎么样了?”镖师们诧异。
“你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样?”
“别管这些了,还剩下、多少人……没有转移……”
任逸倒在地上,脑海中的疼痛疯狂扭曲着他的意识,仿佛无数只手在撕扯。
“天圆地方”转成一片残影,金光涌流,不断治愈着受损的脑神经。
但根本无法抵御阿难陀舍沙压倒性的力量。
他的视线中,阿难陀舍沙巨大的身影仍在缓缓靠近,坚不可摧。
它发动了能力,两只眼睛冰冷而嘲弄地俯视着地上痛苦扭动的任逸。
吱嘎、吱嘎。
他几乎能听得见蛇鳞贴着他身体碾压过的声音,所过之处,断砖全部化为齑粉。
“快说!还有多少!”任逸沙哑大吼。
镖师们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愣道:“快了,还有一万人……”
“行。”
巨大的蛇腹之前,任逸渺小的身影晃晃悠悠站起。
“那我再坚持一下。”
他艰难地仰起头,每一片蛇鳞就像一块镜子,全都反射着他痛苦到扭曲的脸。
……
只剩下一个办法。
抛出“厄难宝函”做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