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金凤人小腿快,不多时就把俩堂弟叫来了,后头还跟着魏明荣。
“哎呀,这是谁家的自行车?大金鹿,新的呢。
这车一百多,老三,你管人家借的?”魏明荣一进院子就看见了许世彦那大金鹿自行车,扯着嗓子问道。
“二嫂,那是我三哥买的,县里奖励了我三哥一张自行车票,他就买车了。”
许世琴嘴快,不等哥哥嫂子说话,抢着说道。
“县里奖励老三自行车票?咋回事儿啊?”
屋里,周桂兰一听有点儿懵,她家儿子干啥大事儿了,县里还给奖励?“妈,前阵子下霜,咱队里咋样?有损失么?”
许世彦没直接回答母亲的问题,而是问起了下霜的事。
东江沿跟二号桥都是一趟霜道,保不齐就得沾边儿。
“唉,可别提了,县里下来命令,让想办法抗霜。
胡连成根本没当回事儿,连着三天都有霜,地里庄稼打死了不老少,棒槌地好像也冻坏了挺多。胡连成见势不妙,这才带人抗霜,晚了,损失挺大。
这几天胡连成张罗人,起棒槌呢。”提起这件事,周桂兰满肚子的怨气。
“你说他这个领导咋当的?县里都下令了,他愣是不听,这下好,今年秋天还不知道咋样呢。”
因为这件事,村里头也是怨声载道,可是能怎么办?
公社那头有人护着,这么大损失,胡连成一点儿没受处分。大家伙儿背地里都说,东江沿再这么发展下去,谁都不想留下了。
“得亏你搬出去了,我看啊,就这么闹下去,大家伙儿的心都散了,往后估计都想往外搬。”
周桂兰叹气,七零年开春搬到大房子,这才住了几年啊,难道又要搬走么?
“公社就一点儿都不管?胡连成出了这样的错儿,没撸了他?”许世彦觉得挺不可思议。
“唉,你知道啥?胡连成家闺女,前阵子跟曹明川家儿子订婚了。那曹明川在县里有靠山,胡连成这是靠上大树了,他还怕啥?”周桂兰叹气。
当初陈德勇那么得瑟,不就是因为傍上了曹明川么?
这下好,陈德勇没了,又冒出来个胡连成。
“对了,你还没说,自行车票咋回事?”
周桂兰忽然想起来,儿子还没跟她说县里奖励的事儿呢。
“哦,那个,下霜的事儿就是我先提出预警的,我们队的参地,一丈都没被霜打。
后来也是我说,可能有连续晚霜,然后公社上报,县里才下令各地抗霜。
县里就奖励了我一些东西,其中有一张自行车票。”
许世彦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跟母亲还有嫂子讲了。
“妈,我三哥不光得了奖,队里还让他当技术员了呢。”一旁的许世琴颇为自豪的说道。
薛秀琳和魏明荣一听,眼睛瞪老大。
这小叔子自打去年结了婚,可真是处处走运,一帆风顺啊。
才搬到东岗几个月,就成技术员了?
“老三,你看看能不能帮忙使把劲儿,干脆咱家都搬去东岗算了,这鬼地方呆着真憋屈。”
薛秀琳没忍住,冒出来一句。
“大嫂,我要是说不让你们搬吧,你们肯定不乐意。”
许世彦摇摇头,不等俩嫂子变脸,又接着说。
“我听说,明年很可能政策要改,你们这种情况,也能回城了。
你们琢磨琢磨,是搬家到东岗好,还是找人活动活动,回松江河当工人?”
这还用说?那自然是工人好啊。
“老三,你说的这个是真的?”薛秀琳魏明荣俩人脸色一变,急切问道。
“听人说起来的,具体啥时候不一定,我们队也有知青,他们都在说。”许世彦只能找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