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前,一身素衣,头戴帷帽的吴歧从雅间里走了出来,顿时就感觉到了好些朝他看来的目光。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堂下一片狼藉的模样,正要询问鸳鸯,就见迎面走来了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
那男子长了一副好皮囊,想让人忽视都很难。
吴岐忽就想到了李昙年,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女子都爱俏郎君,也不知道李娘子的夫君长相如何,可有这位长得俊?
吴岐虽已经想过放下,可一想到这个问题,他还是格外的失落。
“主子,你怎么出来了?”看到已经许久不曾管俗事儿的吴岐出来,鸳鸯又惊又喜。
“嗯,也该出来了。”吴岐叹了一声,将自己关了这么久,他也想通了,自己除了一副随时都可能发病的身子外,还有什么?
李娘子既有良人,他就应该祝福她,而不是奢望一些本不该他奢望的东西。
月亮挂在天边正好,他又怎能妄想将她摘下来,捧在自己的手心呢?
毕竟,她不是独独为他升起,也不会独独照亮他一人。
就那样离得远远的,偶尔能看她一眼,他也很心满意足了······
鸳鸯见吴岐看着楼下情形,眉头越皱越紧,当即就跟他说起了魏世子带着驻地营的兵丁们歇在楼里的事儿。
“怎的不跟我说一声?”吴岐不悦道。
既是世子爷,那他们四月天酒楼也不该怠慢了去,他们为商之人,本就该跟这些贵人走动走动。
鸳鸯砸了砸嘴,忽就不知怎么回答了。
她也不是没说过啊,上次,这魏世子来的时候,她还专程到主子面前来说过这事儿啊。
那时候,主子也没什么反应啊,再后来,他竟连着楼里的事儿也不怎生想管了,她跟了二公子多年,自然知道二公子心烦。
她虽不知他为何心烦,但一想到二公子这些年,拖着病体,将吴家上下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免了吴家失去家主后,家产落于外人手的可能。
她是打心眼儿里心疼二公子,如今,二公子暂时不想理事儿,她自也不会打扰他。
吴岐一路往后厨去,鸳鸯跟在他身后低声解释:“主子放心,大小姐如今正在后厨忙活,定不会出什么乱子。”
吴歧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幅度,他那长姐除了会使点投机取巧的小心思,哪儿有什么能耐?
若不是自己身子不济,倒也不会由着她用自己的身份出入县学和各大重要场合。
吴岐主仆俩从陆执身旁经过的时候,吴岐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样,脑海里诸多思绪浮过,吴歧苦笑着离开。
陆执自也察觉到了这人的目光,从一开始,自己上楼时,那‘女子’便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心生反感。
他素来不喜女子这么盯着自己看,此刻,他的脸色自然十分难看。
不过,一想到日后,阿昙能那样盯着他看,他的面色又缓和了一些,连着嘴角的笑意也浓了几分。
“陆校尉!”一旁雅间大门开了,钱曲长匆匆忙忙地拉着另外几个曲长出来,大伙儿经了一场宿醉,此刻脑子里还晕乎乎的,连着身上的铠甲和靴子也没穿利索。
陆执淡淡地打量了他们一眼,肃声道:“先回去洗漱。”
众人听得这话,仿似才发现了自己衣衫不整一般,都不由打了个哆嗦,纷纷回房梳洗。
毕竟都是些入了军营多年的老兵,一行人手脚麻利得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各自收拾妥当了。
再出来时,大伙儿早换了一个样子,个个站得端正挺拔,多少像个军队里生长出来的样子了。
陆执看在眼里,就交代了几个曲长领着兵丁先回驻地营里。
钱曲长一行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