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进退两难,她只觉后悔不已,不应当冲动上来找他的,江楚碧已经让开了,林湄向里看去,便看见了邢铮。
他正在扣衬衫的扣子,眸色潮湿,盈满了欲念,他冷漠向她这边看来,未说一句话,可林湄却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不满,她自嘲,这是在怨她坏了他的好事么?
幸好,她是带了文件来的,“这份文件需要签字,麻烦了。”
眼下这样的情况,她连那句“邢总”都喊不出了。
邢铮扫了一眼林湄手中的文件,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林湄跟着走上去,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邢铮拿起,开始看文件,林湄便安静在对面等待,她仍在踌躇,是否要开口同邢铮说谢衾葭的事情,现下江楚碧在场,似乎也不太合适。
思索间,江楚碧回到了休息室,林湄见休息的门关上,抿了一下嘴唇。
不多时,邢铮已然签好了字,林湄拿起了文件,却迟迟没有离开,邢铮淡漠看她,“你还有事?”口吻如同在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说话。
大抵人骨子里都有些矫情在,以往邢铮对她算不得温柔,却也不曾像现下这般凌然,落差太大,心中难免不适应,林湄将这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同他说:“谢姨应该在赵江和那边。”
无需多言,邢铮的智商,她说到这里,他便一定懂了,林湄收起文件欲转身,却听见了男人的命令:“站住。”
林湄停下了脚步,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时,心中略有茫然,这对他来说,难道不算个好消息么?
“谁告诉你的?”男人从椅子上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虎口掐住了她的下巴。
林湄的脖子毫无征兆被抬起,颈椎都响了起来,她严重怀疑,自己的脖子很有可能会被他给拧断!
她疼到忘记说话,男人便继续逼问她,“我问你,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我无意间听到他打电话的,”林湄现在非常后悔,“你就当我多管闲事了。”
“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嗯?”此时,邢铮脑海中都是那些林湄与赵江和“出双入对”的照片,以及她去他家中的画面,他的手指摸上了她的脖颈,“给我离赵江和远一点,否则……”
他忽然收紧了手,轻巧便卡住了她的脖子,林湄一阵窒息,脸涨得通红,他这个疯子,她就不该多管闲事,更不该对他有分毫的同情!
“否则怎么样,要杀了我么,”被掐着,她却冷静了下来,“就因为赵江和是他的朋友,所以你也连着嫉妒他了么?”
“是不是也要一并把赵江和弄死才甘心?”看到了邢铮眼底的火焰,林湄体验到了一瞬报复的快感,说出的话便也愈发过分,左右他也不曾在意她的感受,她又何须处处照顾他?
男人大抵是被她刺激到了,手掐得越来越用力,林湄双眼发黑,胸腔内不剩一口新鲜空气,像濒死的鱼。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这样昏死过去时,狠戾的男人忽而松开了手,氧气钻入了肺部,林湄用力地汲取着新鲜空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邢铮将她往后一推,命令道:“给我滚。”
林湄弯腰,将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林湄一鼓作气乘电梯来到了地库,上车后,将文件和包都扔至了副驾,回想起方才的画面,心中委屈不已,眼眶酸了起来,她不愿为这种事情流泪,便将眼泪憋了回去!
林湄暗暗发誓,日后再也不要多管闲事了,即便邢铮病入膏肓,也与她没有关系。
办公室内,江楚碧看着邢铮吃了药,面色有些复杂,“还好么?”
邢铮未曾回她,他耳边仍回荡着方才林湄说过的话,表情诡异,江楚碧方才在休息室内,却也将林湄同邢铮吼的那几句话听清楚了。
没想到,平素看起来那样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