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曾无数次见识过邢铮的变态,大抵是心中对他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因而,听见他提出这样“轻松”的要求后,竟觉得不甚真实,他竟真的是在计较她未同他打招呼之事,而非借题发挥?
“邢总,晚上好。”打个招呼也不会少块肉,林湄依言而行,“我能走了么?”
“徐贺立是潞城永安能源的董事长,他只有一个儿子。”邢铮答非所问,向林湄说着徐应的家世背景,“你觉得,他会让你这个丑闻缠身的人,做他的儿媳妇么?”
口吻寻常,细品却带着傲慢,他仿若高高在上的圣人,将她形容为“丑闻缠身”之人,林湄笑了起来,声音尖锐了许多,“我丑闻缠身,不是拜你所赐么。”
“既然看不上我,就离我远一点,免得我破坏了您模范丈夫形象。”林湄用了媒体赋夸赞他时的称谓,由她说出时,却充满了讽刺。
邢铮不甚在意,同她说着,“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林湄已没有欲望同他交谈,绕过了他,邢铮此次并未再拦她,看着那辆白色的车子的绝尘而去,他向餐厅内瞟了一眼,看见了徐贺立与徐应二人坐在一起交谈的画面,修长的手指摸上了领带,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徐贺立其人,国内商圈无人不知,能源本就是垄断行业,永安资源在潞城以及周边几个市,都是天然气行业的龙头,徐贺立雷厉风行,野心勃勃,这样一个人,怎会允许自己的独子随意在外恋爱。
林湄此前还有过那样的绯闻,从徐贺立方才的反应,已能看出他的态度,徐应的这层身份,倒替他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徐应同徐贺立坐在了一起,父子二人谁都不肯让着谁,徐贺立质问着徐应,“刚才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女朋友,”徐应看出他并不欣赏林湄,便表态,“恋爱结婚是我的私事,你无权干涉。”
“你要只是玩玩,我不会管你,这种女人不适合娶回家里,她身上的绯闻,你没看过么?”徐贺立同徐应说,“我和你妈,都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情。”
徐应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讥诮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只会这一套,你们同不同意重要么?”
当初他们也不同意他去赛车,甚至用读书与学费这样的事情来逼迫他妥协,最终不也没有成功么?如今他羽翼丰满,自力更生,无需仰仗家里,哪里还会在意他们同不同意,“她是认定了的人,我要和她结婚,你么谁都干涉不了我。”
“我干涉不了你,不代表干涉不了她!”徐贺立威胁着徐应,“我你一周的时间,给我分手,否则,别怪我对她出手。”
“对付女人,就是徐董的本事么?”徐应的口吻无比尖锐。
徐贺立却不甚在意,混到如今的位置,心理素质必不是旁人能匹敌的,“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你很小的时候,我便这样教育过你,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临睡前,林湄收到徐应的微信,明天我去找你,晚安。
林湄也同他说了“晚安”,便睡下了,隔天下班后,徐应便来到了银行接她,两人上车后,徐应同林湄说了“对不起”,“关于我家的事情,我的确和你撒了谎。”
徐应的态度十分诚恳,林湄昨日便看出,他与父亲关系紧张,并未责怪他,“没关心,现在我知道了。”
徐应沉默着,他很少有接不上话的时候,林湄便问起了他,“昨天晚上聊了什么?”
“他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徐应踌躇许久,还是将此事同林湄说了,“他的态度与我无关,我很早前就不靠家里生活了,他们干涉不了我的决定。”
林湄“嗯”,对于徐贺立的态度并不意外,豪门素来门第观念重,思想传统,即便有开明的豪门愿意接受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