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谢衾葭与邢铮母子二人同时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邢沙虽不及二人那般惊讶,却也向着林湄看了去。
一年多以前,他曾同林湄谈她与邢铮的“感情”,那时,她的表现,像是已经放弃了邢铮,眼下这般,大抵是经过了时光的沉淀,仍无法割舍,感情本就如此,他是过来人,自是感同身受。
“你说什么?”谢衾葭质问着林湄,“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谢姨,他没有做错什么,”林湄并未因谢衾葭的情绪而松口,“当年的车祸,他也是受害者,这些年,他也病得很严重,痛苦不比您少,他是您的亲生儿子,您可以不爱他,但我希望您,不要这么恨他。”
林湄眼下已经坚定了与邢铮在一起的念头,他们二人闹归闹,既要在一起,谢衾葭早晚都会知晓,今天已经撞上了,不如便说清楚,免得日后遮遮掩掩,至于其它的话,她早已在心中憋了许久,便借机一并说了出来。
邢铮大脑轰鸣着,身体仿佛飘了起来,他从未奢望过林湄替他说话,更加不曾肖想,她在谢衾葭面前维护他,此刻,他仿佛堕了一个美丽却虚幻的梦境中,连呼吸都不敢,只怕自己稍稍一动,这幻影便会破灭,消散。
林湄的话,对谢衾葭的刺激不小,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面色发白,邢沙看到后,立刻搂过了谢衾葭的肩膀,同她说着,“晚辈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林湄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衾葭向邢沙看了去,他口吻稀松平常,仿佛早就知道了此事,“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好,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林湄,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明知道是他害死了阿彦……”
“不是的。”林湄不愿谢衾葭这样冤枉邢铮,“害死邢彦的人,是赵江和,不是他。”
“连你也被他给骗了!就是他害死的,江和不过是他找的替罪羊,全世界最有作案动机的人就是他!”谢衾葭愈发激动了起来。
邢沙欲带她先走,谢衾葭不肯,二人推搡了起来,谢衾葭大力推着邢沙,却不小心将自己绊倒了。
邢铮毫不犹豫冲了上去,轻轻捉住了她的胳膊,询问的话尚未出口,脸上便挨了一个耳光!人来人往的商场,这般闹剧,惹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邢铮却浑然不觉丢人,他执着地,要将谢衾葭从地上扶起来,谢衾葭却又给了他一个耳光,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口腔内都是血腥味。
“给我滚开!”谢衾葭的口吻厌恶不已。
林湄与邢沙无法再看他们母子二人如此对峙,分别上来拉人,然,林湄拉不开邢铮,邢沙也劝不动谢衾葭。
这场闹剧,最后以谢衾葭昏厥告终,兵荒马乱,前往了医院。
楼道内,邢铮一动不动站着,邢沙无奈地同他说,“你下次不要再这样刺激她了,她这半年多好不容易有所好转!”
“邢叔,您不能这么说,”林湄上前,同邢沙说,“他只是去扶了谢姨一把而已!”
林湄并不认为邢铮是在刺激谢衾葭,他不过是做了一个儿子应当做的事情罢了,“邢叔,我认为,您应当考虑的是,让谢姨尽快接受手术。”
谢衾葭对邢铮的厌恶,是只要看见了他,便会发作,可,邢铮不可能永远不回来,这对他不公平。
大抵是被林湄说得愧疚了,邢沙沉默了下来,林湄回首去看邢铮,他的眼眶红得让人心颤,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妄图用这样的动作为他送上一丝安慰,然,他却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林湄咬住了嘴唇,胸口一阵酸涩涌过。
约莫半小时,谢衾葭从抢救室推了出来,并无性命大碍,医生对谢衾葭的情况已了如指掌,这些年,她的病情一直反复着,眼下,再加大剂量服用药物便好。
邢沙将谢衾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