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镇定自若的看着大汉。
大汉觉得气氛诡异,有意思,他想看刘玉到底想干嘛,他冷笑,“跑不动了?准备乖乖束手就擒了?”
刘玉心一冷,眼神一沉,她突然冷笑一点,“你别做梦了!痴心妄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们走的!”
她猛然闭上了双眸,纵身一跃,生死由命。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濯着刘玉遍体鳞伤的躯壳。
半醒之中,她觉得身子生疼,那一道道伤痕渗出的鲜血,就像刘玉心头无法痊愈的疤痕。
倒在血泊之中的她,身子突然感觉轻飘飘的,那种感觉,很温暖。那双手,真的温暖在刘玉的心间。
“孩子,你醒了?”
刘玉睁开惺忪的双眸,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下意识的往后蜷缩退了两步。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屋子,里面的陈设十分的简单但看上去十分干净整洁。东窗低下的木案前,是一壶一盏,里面的茶淡薄如水。
“孩子,不要怕。”
刘玉抬眸,那是一个慈祥的老伯,岁月的沧桑写在他青丝中掺杂的白发里。
刘玉怯怯的开口,“老伯,您是?”
“孩子,你应该是从山谷上坠落下来的,是我救了你,你的家在哪里?是在那上面吗?”
老伯温和的目光让刘玉放松了警惕,“我,我没有家。”
刘玉眼中的泪光让老伯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他含着泪光,“孩子,我也没有家,我的老伴早在十多年前就过世了,膝下无儿无女。孩子,如果你不嫌弃,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
老伯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慨,伸手抚摸了一下刘玉的脑袋。
手掌的温柔令刘玉无法动弹,那样的温存,就像母亲还在世一样。
刘玉的脸颊旁,不觉落下了泪。
五年如一日,刘玉在这寻常的布衣家生活了将近五年,老伯一直以来将刘玉视如亲生。老伯姓窦,她也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窦漪房。
窦漪房原本以为,这样平淡,且安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
可是老天造化弄人,窦漪房曾经费尽心思逃出来的那个牢笼,如今她还得再回去。
她还是以家人子的身份。
老伯去世以后,窦漪房变卖了老伯的家产,只为给老伯安然下葬。那天的雨,淅淅沥沥的,就像当日她被老伯收养的那天一样。
老伯还是像当年那般慈祥和蔼,只是再也不会伸出手来替她擦眼泪了。
她一个人流浪在这片集市。
这年,她十五岁。
大汉诏选家人子入宫,也是十五岁。
宫墙柳深深,寂寞夜雨凉。窦漪房一个人独坐西窗,宫里的一切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一盏宫灯便是精雕细琢,一草一木都是价值连城。
礼仪姑姑那尖锐的嗓音久久回荡在窦漪房脑中。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入了这皇宫,就是宫里的人了,比不得你们在外面,现在都是宫人。我知道你们其中不乏有名门家的千金闺秀,家中都有几个闲钱,搁不住是你们不愿意进来的,试想日后寻个好人家,打发出去。可到了这宫里,就莫再起这档子念想,倘或让我听到一个字儿,我也保不住你们了……”
窦漪房哪里敢有这样的想法,她只求安稳度日罢了。
夜幕四合,草木疏影,一曲宫词夜未央。
这日晨起,晨光熹微,春日和风。树茂木盛,花开叠影,姹紫嫣红。
那边是一个美人儿,静静地坐在窗沿儿底下,手里捧着一柄绣着昭君出塞的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秀扇,惬意得很。
窦漪房一袭蓝衣宫装,简单的素簪别在发髻之中。她试着上前,可又怯怯然的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