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给岑夫人行礼问安,好不容易走过了这趟礼数,面上浮着盈盈的笑意,眼神中还带着戾气,岑夫人看在眼里却不说话,还是让她说话,“姐姐安好,妹妹可不曾气大,是妹妹宫里的丫头不知检点,与小太监私相授受,被春望抓了个正着,还想狡辩呢。我倒不必为了这点儿小事惹得自己不开心。”
她是见了岑夫人才觉心中不快,区区一个窦漪房还不足以让她烦心至如此。
岑夫人不紧不慢的笑开了,“原来是妹妹宫中的宫女,这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若真是如此,必定是妹妹你教导有方了,说不定呐,还是照着主子模样照搬现学的呢。”
脸色立马青黑了三分,周美人紧紧握着拳,指甲嵌入肉中也没觉得有多痛,她强笑着问,“妹妹听闻姐姐进来病了,想必这病是好了。也难怪呢,听说太妃娘娘赏赐了多少血燕窝,姐姐吃得多了,自然也就含血喷人了。这话儿说的,妹妹可不稀罕听。”
葱指抚着发髻上的一枝玉簪,岑夫人脸上的笑始终是淡然如水的,便是话说的多难听,她的笑容都还是一成不变,“姐姐这话也不稀罕着妹妹来听,众人都知妹妹愚昧,不和妹妹计较,姐姐也不笨,这对牛弹琴的道理是明白的,妹妹也只管放心,你说的话,做的事儿姐姐当听不见也看不到,只是这个丫头,你不能动。”
官大一级压死人,周美人脸色十分难看,春望在一旁站着也难感觉到自己主子身上发出的不好的气息。
强忍在心头的不快依旧是不得撒出,她只是咬牙,“凭什么?”
“凭什么?”岑夫人刻意抬高了音调重复着周美人的话,而后不动声色的走到窦漪房面前,轻轻的伸出一只手来扯着窦漪房的衣袖示意她起身,见窦漪房站起来了,她又抬手将头上的玉簪取下,别在窦漪房的发梢,端倪了半天,才笑说,“这个丫头模样标致,我瞧着比你讨人喜欢,所以你不能动。”
心底埋藏许久的怒气被一下子涌出,她竟然说窦漪房长得比她标致。
“狐媚胚子。”周美人不屑的啐了一口,冷哼了一声,“姐姐倒是挺喜欢她的……”
“我只是想看看,昔日以美貌邀宠的周氏在这如花似玉的窦宫人面前相比,算得了什么?”岑夫人兀自归座。
被奚落的周美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垂首站着的窦漪房,还想说些什么。
只听岑夫人坐了一会儿笑说,“这夏夜里还有风呢,这看久了讨厌的人,一会子再风吹久了是该头疼,到底该回去了……”
说着便扶着菡萏离开了,又让张宫人自己回去。留下周美人一干人原地痴痴的站着。
被挑衅却不敢还口,要找窦漪房撒气却怕岑夫人尚未走远,周美人只好跺脚离开了,春望紧紧的跟在后头,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周美人的身影。直到进了里屋周美人才气道,“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出身高贵了些吗?坐上夫人的位置又怎么样?凭什么我还得处处让着她,凭什么啊?”
立足在一旁的春望赶紧去劝着自家主子,哪里知道自家主子并不领情,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春望忍着痛,脸上火辣辣的也腾不出手来去捂住,还只是抓着周美人的手,眼圈都红了,“主子,打奴婢不值什么,您的手,仔细疼。”
这一夜注定是不安生,那边雅兰宫里蔚慕玉和语儿一夜没睡,陈王后病倒了,上上下下的忙着请太医,又服侍着熬药,吃药,再则去请代王。语儿说要去请太妃,陈王后忙让蔚慕玉阻止了,说是大半夜的叨扰了太妃大家都不好受。
因此就连代王也不许去报,命人将宫门关了,只留下几个人来服侍她,夜里陈王后便开始高烧说胡话,脸上火辣辣的疼,还一面要打人,摔东西,整个雅兰宫是一夜没有休息。
直到第二天早上,雅兰宫的宫门才大大的开了,里面的人拥簇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