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伤心,以泪洗面,终于令虚弱的身子垮了,病倒在床上。
太医多番来查看,开方。韩夫人、李才人也多次赖劝谏,安慰。
然清美人实在难过忧郁难关,终于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这天夜里,代王刘恒终于回到了代宫。
来不及更换干净的鞋袜、衣物,便奔到蕙兰宫。
寝殿内,侍女玉青、侍月哭哭啼啼地向他请安,因他去见清美人。
清美人听闻大王前来,挣扎着想要起身迎接,奈何病体孱弱,有气无力。
刘恒坐到她身边,看着这憔悴可怜的人儿,心中悲切不已。
清美人没能抱住孩子,自觉有愧,眼泪哗的决堤而出,“妾身……对不起……大王……”
刘恒握住她的受,只觉得冰凉干瘦,连忙安慰道:“孤不怪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清美人性格纯良,刘恒愈不怪她,她反而更加有愧。
悲痛自心里化开,一股腥味涌到喉咙。
她自知行将就木,泪眼叹道:“有大王这句话,妾身心满意足了……谢谢……”
此话说完,她便闭上了双眸,一代美人,香消玉殒。
刘恒悲痛万分,将之抱在怀中,默哀许久。
明兰宫。
“清美人真的去了?”
“应该没错,那侍婢玉青都哭昏了过去。”
韩夫人闻云君所言,扼腕叹息。
想前段时间,清美人才从良人晋封,腹中骨肉不到二月就可顺产,如今一朝不意,就一尸两命,实在令人唏嘘。
但她的遗憾也就持续了没一会儿,心里便暗自庆幸,清美人的离世,对她而言有利无弊,从此她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夫人,奴婢方才收到了一份家书。”说着,云君把封皮的锦囊递了上来。
韩夫人一听是家书,心中甚喜,急忙拆开锦囊,拿出里面的缎子。
家书是其兄长韩邝托人送来,说得是窦漪房流落民间之事。
韩邝在都任中尉一职,为同九卿,为守卫都城的最高统帅,掌京师门内屯兵,为京师巡逻以备盗贼,皇帝出巡则为前导。是以他能得知窦漪房流落之事。
韩邝原本只是一好勇斗狠之士,后来韩夫人入宫,他借着裙带关系,才开始步入朝政,平步青云。
能任中尉,足以说明刘恒对他的信任。
可是,他却不满足于现状,自认为其才能就太尉,多次让韩夫人请求刘恒提拔,但刘恒充耳不闻。是以他心中早有不满。
不能升官,他认为是和妹妹在后宫的位分有关。韩夫人还是美人时,他才任中司马,韩夫人晋封夫人,他便成了中尉。
所以,他支持,并决心帮助他妹妹争宠。
韩夫人也多以后宫之事告他,于是他得知了窦漪房现在恩宠最盛,那时便心生歹意。
如今窦漪房流落在外,正是除去她的大好机会。
家书中,也言明了他的意图,所以韩夫人看完之后,便将家书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燃烧殆尽。
她不反对兄长的意愿,只不过仍然回信要提醒他行事小心,切勿留下证据。
韩邝得妹妹回信后,便派出心腹之人,密切注意城门的消息,他猜想窦漪房一定会回来都城。
同时,他也托人找了黑道上的杀手,打探并刺杀窦漪房。
话说窦漪房离开冯家村,便往县里去。
因为她的盘缠不足够买马,所以只能步行。
来到县里已是深夜,县衙禁闭。
无奈之下,窦漪房只好先投宿客栈,待明日再去县衙,表明自己的身份。
深夜地街道上,格外的冷清。树荫下,似乎总有些鬼影,令窦漪房心里甚是不安。她快步走着,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