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房在偷笑,原来张武最不会应付女子。
虽然已经接近黄昏,但街上依然很热闹。窦漪房看着行人百态,竟觉得很有意思。
一对父子引起了窦漪房的注意,五岁左右的儿子骑坐在父亲的肩膀上,路过一个馒头摊时,嚷着要买馒头。父亲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对儿子再说些什么。
虽然窦漪房听不到他们再说了,可她猜测父亲应该是对儿子说,娘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吃晚饭呢。
不过最终,慈爱的父亲还是给儿子买了馒头。这让窦漪房不由得想起她的老爹,不禁热泪盈眶。菡萏发现窦漪房神色不对,便问她怎么了。窦漪房笑说没事,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街道的小巷里,有两个人,一个马。
其中一个探头探脑,向着大街远处眺望。
“来了没有?”另一个人问道。
“来了!”那人说。
另一个放松了缠在手上的缰绳,将马赶了出来。
窦漪房的马车正好要从巷子前经过。
观望的人忽然说道:“放!”
另一个人用一根铁棒重重的敲击在马肚上。
那匹马受惊嘶鸣,向前蹿了出去。两人立刻拔腿就跑,消失在巷子尽头。
一匹马突然冲了出来,不仅惊了护卫马车的卫兵,也惊了窦漪房的马。那马突然向前冲出去,马车夫猝不及防,竟被摔下马车。
窦漪房因为惯性,重重地向后倒去,后背撞到了车厢上。
“主子!”菡萏惊呼起来,打马去追,可是她不会骑马奔了一段路就差点摔下来,幸好张武赶到她身边,将她扶住,并帮她稳住了坐骑。然后,张武没有停留,继续去追马车。
蔚慕玉的马车跟在窦漪房后面,听到前方喧闹,红唇略微扬起。
“玉良人,出事了,窦夫人的马车……”江雁香急得不知该如何描述她眼见到的情况。
“慌什么!”蔚慕玉道,“自然会有让去救她,你们就别添乱了……”
她这话分明是说给菡萏和准备也去追马车的秦懿莲听的。她们三个人也是骑马,但不熟练。
马车一直向前冲,路人们慌张躲避,马所到之处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窦漪房慌了,但为了她肚子里的胎儿,她极力地去保持平衡,伸手扣住了马车的门框,终于能够让身子稳住了。
可就在这时候,颠簸的马车让车门开开合合,合起来的时候,车门就会夹住窦漪房的手,就像是被上了夹棍一样。
窦漪房的手已经红了、肿了,她紧咬牙关,强忍着疼痛,并试图爬出马车。
待在马车里越久,她腹中的胎儿就越危险。
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这个孩子,一定要……
正是这种信念,让窦漪房突然爆发了全身的力量。
她用力一扳,终于站稳了脚跟,然后慢慢移出车厢外。
眼前一片混乱,窦漪房无法去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她的目光在寻找缰绳,她想要控制住受惊的马。
忽然,她心里一凉,因为她看到马车的缰绳落在地上,一直飘着,而去距离车轮很近很近。
如果缰绳被车轮卷住,那么极有可能会翻车。
控制住马车是不可能的了,但窦漪房并未绝望,她在观察前方和四周,寻找跳车的机会。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想走这一步。
可是就在这时,车轮滚上了一块石头,马车猛烈地一颠,窦漪房像个沙袋一样,被抛在空中……
完了……
窦漪房心灰意冷,她以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惊骇到失去思考,但情况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的思路很清楚,但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自己要完了,落在地上的结果,她不敢去想象,但她依然能够知道。同样,她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