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后,她的处境定然一落千丈,到那时,还能有谁真心相待呢?
这孩子已是她的全部,她真的不愿与其分开。
想到此时,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风华见了慌了,好言安慰却也无济于事,于是也跟着哭了起来,自责没有照顾好主子。
岑夫人倒不怪她,只怪自己做了那些错事。
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怀上孩子,是断然不会去做那有损阴德的事情。
现在,她后悔莫及。
“风华,取一卷素绢来。流云,准备好笔墨。”
“是。”
两人去了,很快备好岑夫人要得东西。
岑夫人来到桌边,提笔写字,写了长长的一片悔过录,一边写着,眼泪就一边流下来。
待墨干之后,她封存好,让流云送往雅兰宫给陈王后过目。
雅兰宫这边,陈王后就着烛光看完了这一卷愧疚满满的悔过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宫断然不会饶恕你的!”
语儿走了进来,向她汇报调查方於槐的情况。
这方於槐并不是什么洁净之身,他在御药房掌房期间和外头的药贩有过下作的勾当。
即用少府司库拨给的钱财购买次等草药,从中抽取回扣,中饱私囊。
他还在距离都城不远的惠恩县有一处山庄,十几亩田地。山庄里养了些妻妾,田地出租给农人,生活奢靡至极。
他还育有三子二女,其大儿子已经加冠,现在是在外地掌着三处药房,其他子女年纪尚幼,养在山庄里。
听完语儿的交代,陈王后发出一声冷笑,“还真是令人意外呢。”
陈王后原本只是想得知方於槐的家庭情况,再派人以此要挟他听命就范。
可没想到这一查出这么大一把柄,陈王后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语儿,明日一早,再去请方太医来。”
“是。”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没打伞的人匆匆忙忙地奔过空旷的过道,很快就钻入到屋檐下。下雨的时候,宫里显得冷清很多。
这雨从凌晨就开始下起来,方於槐从家里来的时候,其夫人还要他带了伞,可现在他没有打伞就来到了雅兰宫。
不是他没带伞,而是听说王后娘娘传召后,心里慌了神,忘了拿伞。
语儿笑盈盈地走了出来,欠身行礼,道:“方太医,您来了,王后娘娘已恭候多时了……”
方於槐见了这宫女,心里就忐忑不安,“带路吧!!”
“里面请。”
陈王后坐在客厅里悠闲地喝着茶,她有把握让方於槐乖乖听话,因此眼里带着自满的笑意。
“方太医到。”